初秧的婚礼日期迟迟未定,这让李昂内心一直空落落的,他嘴上不问,内心其实充满期待。
这几年,他和初秧吃过不少苦,也熬到了苦尽甘来的时候,可初秧家里的变故,让李昂一阵措手不及,但同时,自己家里的情况,也让他更加担心起来。对一个男人来说,只有家和万事兴,成家立业平天下的第一步就是成家。
这几日,他内心迅速再定婚期的愿望越来越浓,但他又担心初秧,毕竟,连他都发现了这段时间初秧的心神不宁。
他不能感同身受初秧与阿婆的关系,但或多或少可以理解一下初秧的苦衷。
在犹豫是否要跟初秧再次确定婚期的当月,老板刘仁定一通特别的电话,更是打乱了他的节奏。
那是周四的夜晚,凌晨两点,李昂接到一通特别的电话,对方说是他老板刘仁定的主治医生:
“你是李昂对吧,麻烦你马上开车到汇通路京福私立医院来一趟!”
“您是?”
“我是刘仁定的私人医生,请你马上过来一趟!”立刻,电话就挂了。
“私人医生?半夜三更的,什么情况?”正嘀咕着,李昂接完电话回头,正看到床上平躺睁眼看着天花板的初秧,
“呀~”他吓了一跳,没想到都半夜两点了初秧还没睡着,
“宝贝,你怎么?又失眠了啊?”
“嗯,是你第一个电话吵醒了我,我就睡不着了!”李昂一看手机,这个私人医生十分钟前确实给他打了一个未接,
“宝贝,快睡吧!我不吵你了,公司刘董有事突然找我!”
“嗯。”初秧回过头去,继续睡觉,李昂侧过去抱起初秧,不一会儿,初秧开始呼吸均匀起来,他判断,她已经睡着了,于是,迅速起身,出门了。
凌晨两点的城市异常安静,只听得空气略过车窗的声音,偶尔会有一个行人在路上走动,看起来应该也是酒过三巡那种。汇通路京福私立医院大门口,医院保安已经在等待着了。
李昂迅速停好车,在保安的引导下,径直来到三楼刘仁定的住院VIP病房,刘仁定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驾着氧气机,身旁除了主治医生,并无其他人。
“你就是李昂,对吧?”主治医生徐东问道,
“是我!”
“徐东,刘仁定的私人主治医生!”
两人互相打着招呼,握手。
“刘董在昏迷前,特别交代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他病房陪着。”
“让我?”
“是的,而且要等着他醒来!”主治医生徐东说道,
“刘董就没说其他的事情?”李昂不理解的问道,
“没有,他身体很虚弱,没有过多的言语。他肺癌已经晚期这个事情,你知道吧?”主治医生徐东从李昂的言语中似乎发觉了李昂并不知道病情,所以,补充问道。
“肺....肺癌?晚?晚期?”李昂大惊失色,平日里看着很正常的刘仁定怎么会已经病入膏肓了?
“他也是去年采取医院检查,查出来的时候,就直接到我们医院了,你知道,我们是一家高级私人医院,每个病人的病例都是高度保密的!你不知道应该很正常!”主治医生徐东很平常的说道,
“哦,对了,那你现在才知道,说明刘仁定先生并不想把这个事情扩大,所以,请你也保密,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说完,主治医生徐东直接出了门。
李昂安静的坐在病床前,他不曾想,这样一个孤傲且做事利落的刘总,晚年生活竟落得如此地步,刘仁定在商界打拼多年,曾经一起同甘共苦的伉俪妻子,因为不能忍受他长期的忙碌,早早的与他离婚,他没有子女,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也正因为没有牵挂,所以在公司里对下属和客户经常是两幅面孔,但,对李昂倒是特别赏识。从破格提拔,大发奖励,对所有人没有做的事情,反倒是对李昂做的关怀备至。
想到这里,李昂觉得,现在守着刘仁定似乎确实是自己应尽的责任。于是,他安静的在病床前守护着。
早上十点,刘仁定颤巍巍的醒来,睁眼看到一旁守护的李昂,并未多言,而是按响了医生的呼叫铃。医生徐东带着护士走了进来,这才把睡梦中的李昂吵醒。
李昂起身,来到刘仁定身旁,
“刘董,有事儿您说!”
刘仁定颤颤巍巍,说不出一句话来,医生递来纸币,希望他写些什么,此刻他已经没有了写字的力气,只是伸手招呼李昂过来,李昂握住刘仁定的手,那手是如此寒冷。半响,刘仁定也没有说完一个字,只是吃力的表达着什么?而后,在犹豫与挣扎之间,心跳机拉成了一根长长的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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