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在指尖绽放,时光在掌心中流淌,融化了你,也揉碎了我。)
“真希望这个夜晚能过的快点啊。”
说这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胡子拉碴,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身上有一股颓废气质。
他叫杨修,是负责晚会录制的录像师。从事晚会录像这一行已经超过二十个年头了。
各种公司年会,学校晚会他自己也数不清看了多少次。一种东西看的太多就无感了,接着是厌烦,最后麻木。
事实上,他年轻时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电影导演,本身也是从某重点学校导演系毕业。
刚毕业时的杨修意气风发,雄心壮志,毫不怀疑自己能成为大华的著名导演。
年轻的心啊,比天高海阔。
然,正如绝大部分追梦者一样,现实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毕业后,杨修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先导出一部成功的小成本网剧,借而打开名气。
然后顶着天才的光环步步高升,最后名满天下。
在人们的眼中,网剧就是粗糙,恶俗,不入流的影视作品。
当然了,精品也不是没有,但实在是太少了,每年淹死的网剧成百上千,瞎了无数双眼,有时候好几年才会出现一部成功的网剧。
第一部,杨修扑街了。
但他没有气馁,找家里人要了一笔钱卷土重来。
第二部,还是扑街了。
他依旧不放弃,觉得这只是暂时的气运不顺,瞒着家人和亲戚借了钱再战。
第三部,继续扑街了。
他仍不死心,头铁的很,认为这是通向成功的必经过程,四处找朋友借钱拍剧。
第四部,持续扑街了……
第五部,惯性扑街了……
第六部,扑成狗了……
事实证明,再铁的头还是头,是头就会撞破,撞痛,撞出血。
一次次的失败,就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子插进心脏,磨灭了他的激情,浇灭了心头的火焰。
那几年,杨修灰头土脸,伤痕累累,心力交瘁。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奋力向龙门跃去的鱼儿,一次次用尽全力的跳出水面,每一次都觉得能一跃化龙,可总是差那么一点。
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深夜,大雨倾盆,有个男人茫然的看着这座城市,湿了身,又伤了心。
他累了,动摇了,认命了,决定放弃了。
年轻时候的杨修很喜欢一句话:努力的人运气不会太差。
后来,现实对他说了另一句话:对不起,努力并不代表成功。
从那以后,杨修再也不提梦想两个字,成为了一名录像师,花了很长的时间还清了债务,然后成家立业,成为生活的奴隶。
就和无数普通人一样,默默无闻。
……
晚上六点整。
学生们陆陆续续走进大会堂,按照班级和学号对位入座。
近万的学生落位,或是四处张望,或是闭目养神,或是交头接耳小声交流。
随后,一众校领导和教育局领导笑谈入场,坐上了最前排的主位。
明亮的灯光照亮舞台,大帘拉开,后方大幕上缓缓浮现出一排字。
杭城艺术学院中秋晚会。
偌大的会堂瞬间安静了下来,紧接着,身穿晚礼服的女主持人走上台,对着下方微微躬身。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大家晚上好。”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清亮的朗诵声响起,男主持缓缓的从舞台后走了出来。
“又是一年中秋,月是期盼,月是挂牵。今夜,月圆如盘,看不见残缺的遗憾……”
会堂最后方,杨修扶着超清全方位录像机,打了个重重的哈欠。
这种类似的开场白,他都快听吐了。
同样在打哈欠的还有在后台的星辰。
他很失望,本以为这个世界的晚会开场会和地球上的不太一样,可结果却是差不了多少,一样的俗套,一样的无聊。
星辰背着一把吉他,正是前几天他在网上买的民谣吉他,今天中午刚到学校,还不等他试试音就被萝莉社长叫进了会堂干活。
“下面,请欣赏街舞社带来的表演。”
舞台灯光变幻,九个穿着五颜六色舞蹈服的学生小跑上台。
活泼的音乐响起,九人扭动身体,开始了……
看了两分钟,星辰便失去了兴致,默默的退到了角落,解下身后的吉他轻轻擦拭。
一个圆润的音色响起,像流水声,细腻柔美。
星辰又弹了几个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他带上耳机,点开网表上的作曲软件,光幕显化,一个个音符像小精灵般跳动。
敲打着虚拟键盘,耳机里传来一段优美的旋律。
保存下这段旋律,星辰又点开了编曲软件。
在这里解释一下,作曲和编曲两者之间的区别。
所谓作曲是指创作音乐的行为,或音乐的创作过程。运用基本乐理、和声学、复调、配器法、曲式结构的技术理论体系来表达创作者的音乐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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