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自幼在民间长大,不日前才被寻得,经众人推举,今日登基继承大统,承继梁国国器。”
听完韦文忠的叙述,冼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即走到了楚国左徒熊平身旁,面朝大殿正中的萧澈,好似不经意地说道:
“我观贵国新君,身形气正,眼神明澈,似有仁君之相。贵国遭西戎之祸,正需新君临朝,广施仁政,国家方得复兴,百姓方得安乐呀。”
说罢,众人还未待有所反映,冼缜竟自顾自地一躬身,向着宝座上的公子澈行礼,道:
“晋国中将军冼缜拜见梁国新君。”
听到冼缜此言,吕国清、韦文忠皆是面漏狂喜之色,宝座一侧的小忠子更是激动地低声催促道:
“君上快说平身,快说平身。”
“平身。”
听到萧澈的这声平身,还未待冼缜出言,却听久未出声的楚国左徒熊平开口道:
“冼将军这是何意?!你这么做,晋王可否同意,你又打算将公子楷置于何地,怎么向他交代?”
听到熊平这大声的质问,冼缜却是心中一笑。
临行之前,晋王与他彻夜长谈,那夜早已言明:晋国虽曾于宋地胜楚,但真论综合国力,未必能比楚国强到哪里去。而且晋国正打算推行变法,在国内收紧各大世族的权力,集中王权。在这种关键档口,实不宜与楚国再开战端。故而,这次晋国出使梁国的主要目的便是破坏楚国傀儡公子章的继位,出掉楚国放在梁国的隐患即可。
正因如此,看到熊平那有些气恼的模样,冼缜只是轻轻一笑道:
“左徒大人,我还是那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至于公子楷,我带他回梁国即可,我是晋国的将军,又不是他的臣子,何须向他交代。”
“你!!!”
眼见两人再次针锋相对,一旁的韦文忠则是向前一迈步,挡在两人中间说道:
“二位大人,.knsh.c请听韦某一言。”
“韦相请讲。”
见到韦文忠与冼缜两人此时的一唱一和,熊平更是气恼,他本不想搭理,但想到此行的任务,他还是出言说道:
“请讲。”
韦文忠闻言,微微一笑,道:
“两位大人,皆是举世无双的智者,我梁国今日局势其实也已不需韦某多言,其他场面话说多了也只是徒增笑谈尔。
今日大殿之上并无他人,韦某有几句心里话,相与两位说一说。”
“我梁国自正文皇帝分封以来,历经国祚四百余年,国土虽有所增减,但三江之要地却始终未失,原因何在?
论国土,我梁国不过百里之国;论兵力,周边国家强我者繁多。四百年间,我周边之国,也曾出过如吴、越一般力震中原的强国。尤其那吴国,几乎将我梁国灭国。但最终吴国却为中原群雄所忌惮,集数国合力,歼其主力于我靖康城下,吴国因此一蹶不振。
原本的一方诸侯最终却是流星破空,璀璨一时。”
韦文忠一面说着,一面盯着冼缜与熊平的神色变化,长叹一声道:
“吴国灭国之因,说到底便是贪图我梁国三江之地利。但列国忌惮的也是这一点。
一弱国坐拥三江之要,所用之处无非商贾财货之道也;但若强国坐拥三江之利,则必行兵道。
故我梁国虽弱却为列国所容,吴国因强而为列国所灭。
今日晋国、楚国虽远胜当日之吴国,但诸位扪心自问,一国之力可抵列国合力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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