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饮宴是由崔明航和裴玉宛发起的,地点定在了长安县县衙后宅,主要是为了庆祝崔明航伤势痊愈。
前来赴宴的人也不多只有五六位,多是崔明航和裴玉宛相熟的高门子弟。
李凌年岁不大,对崔明航有救治之恩,加之清风观最近在西城闹出的动静不小,李凌又是清风观的预备住持。
司封司和崇玄署因李凌的任命对抗的事情对于这些高门子弟并不是新闻,对李凌好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李凌带着徐朗来到长安县县衙的时候,裴玉宛正连同一个皂衣女子正在后堂中谈笑,另有三个少年男子在一处陪着崔明航谈天。
众人看到李凌到来,裴玉宛忙起身拉着身侧的女子向着李凌服了一礼:“李仙师有礼!”
裴玉宛今日身着红色襦裙,白色半臂,晶莹的细细锁骨隐现,细眉狭长,小口殷红,黄色梅花花钿十分醒目。
皂衣女子眉目如画,俏脸雪白,一头青丝扎成了一个双丫髻,红色的花钿十分精美。
盯着李凌露齿一笑:“听说你不但会治病还特别会做菜?”
“福生无量天尊,饮食小道闲暇之消遣而,算不得什么。治病救人乃是斗母一脉的专长。”
斗母元君在道教神灵中以智慧、医药和保育三点定位,因为斗母是九星天皇大帝之母,降生之时赐世人以大药医治病疫,同时斗母生就四面三目八臂能够明察万象。
那皂衣女子听了李凌的回复,撇了撇嘴,“听说你叫李凌,那咱们还是同宗?”
“小娘子也是姓李?只是李凌乃是孤儿没有家族也没有亲人,想来是无缘高攀小娘子高门了。”
“茹娘你就别贫了,今日把小李仙师请来是为了感谢他对我的救治之恩的,小李仙师快请入席吧。”
李凌对着李茹笑了笑,然后伸手示意李茹先走。
李茹横了崔明航一眼,然后拉着裴玉宛快步入席去抢占好位置,崔明航笑着介绍道:“茹娘是咱们大唐安西四镇中郎将李嗣业家的独女,平日里比较骄横,小仙师勿要见怪。”
“李嗣业?可是身高七尺人称神通大将的李嗣业,擅使陌刀的那个?”
“正是!”
李凌点了点头,不由又看了李茹几眼,这丫头个头不太高,心中暗暗嘀咕这两父女的身高不太符合遗传学定律,难道她母亲是个矮冬瓜?
李茹发现李凌盯着自己看了几眼,还以为李凌被自己的美貌吸引住了,心中微喜脸上仿似有了光彩。
宾主就坐,崔明航介绍了今日的来宾。三位男子宾客分别是鸿胪寺卿杨新泰的二子杨伏,他的堂弟崔明远,安西四镇节度使高仙芝的三子高炳明。
这几位都不是家中嫡子所以和崔明航相交也算是门户相当。
裴玉宛的父亲裴稹是祠部员外郎,其祖上是初唐大名鼎鼎的裴行俭,崔正存虽出身清河崔氏旁支但和吏部司勋司郎中崔园乃是嫡亲叔侄。崔明远正是崔园的孙子。
鸿胪寺卿杨氏出身弘农杨氏,李嗣业虽是武将但是乃是京兆李氏子弟李茹的哥哥李佐国如今已然是丹王府长史,高仙芝是武将新贵,家世没什么底蕴,能够结交崔明航已经是高攀了,是以在这个小团体中高炳明家世最低。
唐时人们饮宴和后世不同,仍然是分食制,一人一个矮几,上面有几味酒菜。
因为今日有李凌在所以今日的饮食大多是素菜,清风观的豆腐菜品自然都备好了。
崔县令后衙的厨娘专门到清风观学习了制作豆腐菜式,还比照清风观的铜锅,铸造了一个小些的铜锅用来炒菜。
在场的极为高门子弟也都是第一次食用豆腐菜品是以他们都很踊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高炳明站起来对着李凌道:“今日大家相聚一堂,一来是为崔大郎痊愈二来就是我等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小李仙师,高某敬小李仙师一杯。”
李凌没有推辞,与高炳明同饮了一杯,崔明远和杨伏等人也都同李凌敬酒同饮。
等到众人敬酒一轮,崔明航起身开始了饮宴的固定节目,跳舞。
唐人的宴饮十分注重娱乐性,主人不但要给客人提供好酒好菜还要亲自为宾客跳舞助兴,不然不能表达主人的好客之情。
主人们的舞蹈和歌唱都很时髦,紧跟宫廷的流行,是以崔明航跳了一曲胡旋舞。
在场的众人也很投入,口中哼着拍子不时拍手叫好,只有李凌跪坐在矮几旁十分郁闷。
此时大唐的家具还十分简单,没有发明椅子甚至矮凳也都没有,人们都习惯跪坐在地板上。
时间一长两腿酸麻十分难受,李凌心中一再抱怨不该出来饮宴的。还是呆在清风观随意些,不会这么拘束。
崔明航一曲胡旋舞舞罢,杨伏和高炳明接力继续跳舞。裴玉宛和李茹却是发现李凌躲在一边揉腿,不由暗暗偷笑。
李凌抬头看到两女嘲笑的表情,他苦笑一声,“贫道还是不习惯这等跪坐的姿势,等哪天弄个椅子出来,省的天天蹲的腿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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