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四……”看着引爆显示器上跳动的数字,李岳的目光透出了绝决和坚毅,咬牙剪断了红线。
轰的一声巨响,周围全是耀眼的火光、炽热的火焰,以及撕心裂肺的疼痛。
李岳猛然睁开了眼睛,所有的可怕的景象都消失了,面前是两张焦急而关切的脸庞。
“大头,你终于醒了——”一张胡子拉茬的脸咧开了大嘴,露出宽慰的笑意。
另一张脸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似乎长出了一口气,端上一个破碗,沉声道:“喝点米汤,能好得快些。”
李岳眼珠一轮,视线移动,焦点慢慢汇聚在胡子脸上,显得有了点生气,但似乎却是充满了疑惑。
眼前这个身着显得破烂的古装衣服,还象是自己亲人的家伙,让李岳不得不思考很深奥的哲学问题: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李岳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里干得象塞了沙子,又疼又堵,竟然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
胡子脸轻轻拍了拍李岳的身体,安慰道:“你不必着急,好歹这趟差使算是干完啦,明天兴许就能放咱们回家了。”
说着,他接过破碗,用一把木勺子喂李岳喝米汤。
下意识地张开嘴,温热苦涩还有些怪异味道的米汤入口,李岳不禁皱眉衿鼻,露出苦相。
胡子脸看李岳那怪样,忍不住抿嘴笑了笑,说道:“米汤里加了点药材,小贾在药铺干过,好歹还认得几样儿,就在周围的野地里采的。”
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米汤加药汤,李岳的浑身酸软有所缓解,嗓子也舒服了许多,可却不敢轻易开口。
这特么的在搞什么鬼,又是古装,又是差使的,老子不是在做梦吧?
李岳偷偷伸手在腿上用力掐了一下,痛,很痛啊!
小贾一直关切地盯着李岳,见他突然又是一咧嘴,赶忙开口提醒道:“大头,你得多忍忍。那些兵差可凶得很,要是看你伤得重是累赘,说不定就杀了你,或是扔到茅麓山的崖下涧底。”
茅麓山?!好熟悉的名字啊,李岳微微皱眉,搜索着脑中的记忆,也包括那股微弱的意识。
而残存的意识微弱已极,完全抵挡不住李岳越来越强大的精神力量,顷刻间便与李岳的灵魂融为一体。
“我勒个擦!”李岳的眼睛蓦然瞪大,差点骂出声来。然后,眼睛越眨越慢,最后无力地闭上。
胡子脸见李岳闭上眼睛,以为他要休息,反正这混合汤是都喂完了,便收起碗起身走开。
我是谁,李岳终于有了答案。
穿越前,他是特种兵,后来又参加了维和行动,在非洲执行任务。
就在某一天,李岳在巡查武器仓库时,发现了被内奸放置的定时炸弹。将炸弹带着远离仓库已来不及,他只能冒险排除,却因为失败而英勇牺牲。
现在,他还是李岳,却是被清军强征运粮的民伕中的一员,家住巫山县的金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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