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费力地爬起,踉踉跄跄地跑,显得摔得发晕。
但马蹄声已经响了起来,李岳的亲兵们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
何大壮盯着如同醉汉般挪步的敌人,纵马飞驰而至,脸上现出狠厉的冷笑。
……………
正在城中组织人员搬运物资,准备明天开拔的洪育鳌、郝摇旗、袁宗第等人,很快就接到了通知,急忙会合一起,商议这突发的军情。
李岳暂时没有回来,在河北的营寨内暂离,准备抵挡一下可能很快便到的清军。
何大壮则带着手下,押着两三个俘虏赶到城内,向洪育鳌等人汇报。
俘虏的口供已经问出,谁是前来追剿的清军的主将,共有多少人马,洪育鳌等人很快就知道了准确的情报。
郝摇旗的面色阴沉,说道:“五千清军,还是真正的清军。”
什么叫真正的清军,就是有一定的兵龄,比较死硬,也比较能打的那种。
象建始和施州卫的清兵,因为刚收降了很多明军降兵,军心不算稳定,战力也是低下,就不是郝摇旗口中的真清军。
尽管现在的明军有近六千,可谁都心里清楚,整合训练的时间尚短,军心也不算振作,战力堪忧。
洪育鳌难看地咧了下嘴,说道:“后面还有数千,虽算不上是真清军,可到底是人多势众。”
袁宗第对着何大壮问道:“李将军怎么没一起回来,这些情报,想必他也知晓,可有什么话带回来?”
何大壮躬身答道:“回国公,李将军有意带人在官道埋伏,击杀清军的首脑将领。并请示诸位大人,能否全军出动,与敌一战。”
洪育鳌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他要带多少人设伏?”
何大壮答道:“多了容易暴露,将军准备只带二十余人……”
“太少了。”郝摇旗立刻便打断了何大壮,说道:“走吧,咱们去城外劝说李将军,万不可如此冒险。”
洪育鳌点了点头,说道:“老夫与益国公同往,请靖国公组织部队,准备迎战。”
…………
突然逼近的清军,让李岳也感到意外和吃惊。
急速地思索,他飞快地做出了决定,尽管有些仓促和冒险,但却是尽快摆脱目前处境的最好办法。
所以,他一边让何大壮回城报告,一边派人召集部属,赶来营寨布防。
为什么如此急于作战,李岳自有自己的想法和顾虑。
就现在明军的状态,加上李岳的发挥,以及清河与施州卫城的屏障,清军来了就进攻,倒是不怎么害怕。
李岳怕的是清军来了不进攻,只是扎营稳固。而双方陷入对峙状态,才是最棘手最致命的。
到那时,带着两三万家眷、民伕的明军,在敌人的虎视眈眈下,想走不敢走;想战就要强攻敌人的营寨,即便获胜,难度也不小,也肯定会增加更大的伤亡。
最主要的,施州卫不是能够长期坚守,并作为稳固根据地的合适之地。清军可以耗,等待四方援兵的到来;可明军必须走,到清军守卫空虚的后方折腾。
而为什么要打重庆,正是李岳要把那里作为暂时的根据地,能安置家眷,并打出“三太子”的旗号,利用地利较长期地坚守。
经过这样的考虑,李岳才决心以最快的速度击败立足未稳的敌人。从而甩开包袄,迅速西进入川。
至于战法,李岳还是要采取擒贼先擒王的斩首战术,老套却实用。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失去主将的清军未必是明军的对手。
当然,这是有些冒险,有些不确定因素。这支整合训练都不充分的部队,能否不掉链子,李岳也有些拿捏不准。
时间不大,洪育鳌、郝摇旗只带了少量护卫,便匆匆赶来,在营寨中找到了李岳。
“李将军,万不可轻身冒险啊!”洪育鳌见到李岳,便急着劝说道:“敌军势大,如何迎敌,总要商议之后再决定。”
李岳赶忙说道:“事态紧急,请部院和益国公听末将的分析和想法……”
目前的形势,Uw.ksh.洪育鳌、郝摇旗等人自是明白。
虽然从巫山、建始,再到施州卫,已是三战三胜。但也不过是在数县之地游荡,只打下了县城,根本谈不上什么稳固地占领。
而放眼周边,可谓四处皆敌,明军就如同蜘蛛网中的猎物。与茅麓山李来亨所部相比,处境并不见得更好,只是还没被清军盯住、围困而已。
要想生存,要想牵制茅麓山清军,明军就必须动起来,绝不能在不适合长期坚守的地方耗费时间。
就象茅麓山,险要是没得说,但太过狭窄,不能自给自足,被清军围住,不攻自败。
这支明军也是如此,背着家眷、民伕这个大包袱,哪有与清军对峙的资本?
哪怕清军不进攻,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也足以使明军难以展开行动,最后被拖疲拖垮。
“趁着敌军立足未稳,我军集中全力,予以迎头痛击,从而能继续按计划行进,才是最为可行的策略。”李岳沉着冷静地分析完,最终下了结论。
洪育鳌和郝摇旗对视一眼,虽然对李岳的分析十分赞同,但对与清军正面对决,还是心有疑虑。
李岳见状,又补充道:“二位大人,如果清军主将阵亡,我军胜算几何?”
洪育鳌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郝摇旗,比较保守地说道:“应是超过五成。”
郝摇旗想了想,说道:“某家觉得应在六成以上。”
“有超过半数的胜算,那打这一仗又如何?”李岳说道:“是掌握主动,还是被动迎战,两位大人请做决断。”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