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员怒斜他一眼,转身离开。曹国忠用手指狠狠地点他,急匆匆地跟了过去。
其余三个处长,没多说什么,跟在曹国忠身后。
郑保国愤怒之言,底气十足的一句话,反倒将其暴露。
他说他没有杀人,他坚信没有证据,可透露消息的事只字未提。
事情摆在面前,杀人的事他不认,透露消息的事已经默认。
出卖同僚,残害同僚,罪大恶极。甚至,可以给他定性为背叛军统。再高一层,那就是背叛党国。
这一路上,曹国忠对特派员说尽好话。
现在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郑保国虽然有过错,但念及往日功勋,希望能放过他这一次。
郑保国,可是在抗日之时加入军统的战士呀。
特派员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两眼目视前方。看似不为所动,内心正盘算着。
回到会议室,所有人表情严肃,已不是刚才喜笑颜开皆大欢喜的气氛。谁也不知道,郑保国的命运将会怎样。
郑保国垂头丧气,有些落魄。
特派员环视一圈,说道:“我不是你们站的人,你们内部的事,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
曹国忠并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对郑保国破口大骂,而是把问题抛给了杜文杰,说道:“杜队长,既然今天这事儿是你查出来的,那就由你处置吧。”
郑保国惊讶地看了曹国忠一眼,心想怎么能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一个外来户。这外来户跟特派员的关系,谁不知道。
杜文杰一旦发难,很难翻盘。难道,曹国忠要抛弃他?但仔细一想,曹国忠肯定不会让一个外人当沈阳站二把手。w.anshu.或许,曹国忠还有后手。
他要做的,就是死不承认。
当然,杜文杰也不是傻子。他心里清楚地很,一个人的证词,不足以成为干掉郑保国的罪证。而他手上,有没有其他有力的证据。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重重叹了一声,说道:“我想,郑处长或许跟我有一点误会。昨天的事,我不会介意。现在大战在即,希望我们能精诚合作,一致对外。”
说完,他站起身,郑重地向郑保国伸手,以示友好之意。
郑保国心里十分不屑。往他身上泼了一盆脏水,又跑来给他擦拭身体,彰显自己宽大的胸怀和无私。
那只看似友好的手,实在让人恶心,让人想吐。他想做的,是朝着细嫩的后背狠狠来一巴掌。
可是,军统是世界,是成年人的世界,由不得自己按心意行事。特派员就在一旁看着,他不能不识好歹。哪怕他再想吐,也得憋着;哪怕他再冤屈,也得忍着。
他伸出手,笑道:“谢谢杜队长宽宏大量,希望以后我们能密切合作。”
就这样,两个人在特派员面前,合力表演一台成年人的戏码。
戏到这里,似乎又皆大欢喜。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周宝贵并没有因为郑保国被原谅,而凑得很近。
这时,曹国忠站起来说道:“今天的事,就翻篇了。以后大家要精诚合作,合力抗敌。”
开完会后,特派员私下里对曹国忠说:“郑保国的人品有待进步,把他提为副站长的事,不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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