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问遍军统审讯室所有人，就差问被关押被审讯的人，结果没有一个人看到过孔云龙，也没有一个人见女的被抓进来。
他要抓狂了，唯一的解释，情报处跟行动队一样，有独自秘密的审讯地点。
这个神秘地点，会在哪里呢？
问张冲，不知道；问杜文杰，也不知道。似乎，行动队和情报处是两个世界的人，不知道彼此的秘密。
就在他路过孔云龙办公室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动静。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孔云龙的声音：“进来。”
他脑子里闪过一丝疑惑，难道王秋雁没有被孔云龙抓走？不对，王秋雁肯定被抓走。孔云龙坐镇办公室，恐怕是给他看的，好稳住他。
他一把推开门，气势汹汹地说：“王秋雁在哪里？”
孔云龙见他一肚子火，冷峻地说：“不知道。”
简简单单三个字，把他怼得哑口无言。没有证据，他能说什么？总不能上去把孔云龙打一顿吧。他指着孔云龙的鼻子，警告道：“如果你对秋雁不利，别怪我不客气。”
孔云龙冷笑一声：“你已经不客气了，就不能我不客气？”
孔云龙至今仍怀疑，火是陆振放的，房子是他烧的，联合周宝贵耍弄他。
陆振被气炸，回去在纸上奋笔疾书，塞进零钱里。他把李忠义叫了进来，给了他相同的地址，打赏给相同的乞丐。
还是那句话，别人问起来，就说感同身受，动了恻隐之心。
一整天，他哪里也没去，一直盯着孔云龙。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孔云龙悄悄走出办公室。
陆振办公室的灯，仍然亮着。他没有声张，孔云龙走后，也没有跟踪，看不出任何异常举动。
他看着窗户，漆黑的玻璃上映射着自己的样子。越发觉得，他与黑暗是多么契合。人，终将要变成自己讨厌的人。他正在变成真正的“军统”。
窗外被车灯晃过，孔云龙已然离去。其实，能像孔云龙这样，始终坚持自己的人，屈指可数，难能可贵。他对孔云龙，又爱又恨。
而孔云龙对他，同样如此。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他断然不会对陆振出手。所有的一切，还要从曹国忠的承诺说起。
他正开着车，突然想起来，需要回去取样东西。就在他打方向盘的时候，突然从角落里射出一道火线。在安静空旷的夜晚，枪声震耳欲聋。
孔云龙的胳膊被打中，鲜血直流，忍着剧痛驾车离开。角落里，再没有第二声枪响。他的第一反应是，杀他的人是个职业杀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管成败，绝不用第二枪。
事实摆在眼前，肯定是陆振怀疑他抓走王秋雁，找的杀手先下手为强。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闹到掏枪的地步。
回到站里，从腰间掏出手枪。任凭鲜血低落地上，形成一道血线，这可吓坏了站里的同事。
问他怎么回事，要不要去医院，他完全没有反应。见陆振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一脚踹开门，用枪对准陆振的脑袋，冷笑一声：“没想到吧。”
陆振确实没想到，找的杀手竟然会失手。孔云龙的血一滴一滴敲击地板，如同敲击陆振的心脏。他不知道，每个下一秒，孔云龙会不会扣动扳机。
他故作镇定，反问道：“什么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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