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众人坐定,中间是五个老头在老神在在的啜着茶饮,两边各有屏风遮挡,朱熙和余崇北分坐其中,不一会儿,就有小厮送来一沓空白方笺,比试就要拉开帷幕了。
“哎呀,紧赶慢赶呀,这好事儿还是终于让我赶上了,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够入这裁定席一坐呀!”一个老头在两个护卫的护送下拨开人群来到了归真堂门前,脸色通红,气息还没有喘匀,正是刚刚从朱棣那边赶过来的尚明山,可怜他一身老骨头,都快被那家里那匹老黄骠马颠散了架!
“尚大人!”楼上的余鹤年终于不再安坐了,而是急忙起身出门,官家有人前来,他作为一个老百姓,自然是要相迎的,另外的那几个人也是赶忙站起身来,频频施礼。
“余老头,听说你这里有热闹看,我就来了,你不会怪我唐突吧!”尚明山看着门口佝偻着的余鹤年,心情很是复杂。
“尚大人肯来,是敝处的福气,来人,看座!”余鹤年招呼小厮又搬出了两把椅子,放在了中间。
“医道上的竞争,最是要紧,有助于小辈们提升医术,造福更多病患,可见归真堂还是心系百姓的!来来来,都坐,我们看看两个小伙子的比试吧!”尚明山跟在自己家一样,竟是做起了主。
“既然尚大人作判,那便立刻开始吧!”余鹤年咳了两声,比试算是正是开始了,两边屏风之内各站了五个人,朱熙这边,开始细致的问诊探脉,屏风挡着,他也没有必要炫技,医家望气之术虽然玄妙,但是要论精准,还是需要细诊细问,毕竟这些病患年岁不小,身上可能不止一处有伤病。
而余崇北那便,则是有点装模作样的嫌疑,因为,他那一沓空白方笺下面,早有父亲准备好的夹带,上面病例清晰,方子也很中肯,他所要做的就是再三确定名姓,以免弄出乌龙事件。
事件过得很快,两边很快便交换了病患,两刻钟功夫过去,病患被重新请进了堂内,屏风也被撤了下去,两人手上的诊断方笺也被人收起呈到了那几个裁判手中。
五个人自然是不知道余崇北事先做了功夫,而余鹤年做出的诊断,下的药方,又经过了详细的推敲,自然是没有什么可以批驳的地方。
至于朱熙这边,他的诊断和方子对应也是精妙无双,但是在他的诊断当中,却又有着一些不同,比余崇北那便多出了一些病症,这样一来,就需要在场的这些郎中们亲自下场验证了。
“尚大人,余老,这些方症比对,还请您二位过过目,看看这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五个人看完将方笺递给了余鹤年还有尚明山,自己则是走进内堂,准备给那十人再做一番诊断。
余鹤年自家知自家事,所以并没有看自己的方子,而是直接拿起了朱熙的诊断和方子,看过之后,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很明显,单论这一局,自己已然落了下风,对方下药精准,辩证医治,几乎将中药君臣佐使四字配合精研到了微毫,医力之强,他也难以企及。
“输了,输得实实在在,虽然他的诊断上多出了一些病症,但是恐怕这些也是存在的,只是我能力不强没有看出来而已!”余鹤年心如死灰,几乎不报任何希望了,他没有侥幸的认为朱熙诊断上出了错,这样一个惊才艳艳的少年,怎么可能出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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