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壮诗人情,立笔书喜哀。人间不快事,杯酒洗尘埃。
——人类圣魔法师辛莱克
“在艾利克大师返回他的亲王府的第二天下午,他和薛帕德军团长在帝都东郊细柳亭迎接阿娜丝塔长公主的车队。”赫尔曼大法师继续讲述艾利克亲王的故事,“当天晚上他离开了帝都北上。”
“他选择了一个很好的离开时机。”雪狮莱昂公爵评价道,“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阿娜丝塔长公主的时候,这就是一种很好的掩护。”
“不是他选择的。虽然艾利克大师一直掌握着他自己做选择的权力,但有时候他没得选择。”赫尔曼大法师否定了莱昂公爵的判断。
……
今夜月色皎洁,艾利克大师像个幽灵躲开夜间巡查的治安军在帝都的深夜里穿梭。也许,这是艾利克亲王这个帝都幽灵的最后一场演出,明天帝都将会迎来一个没有他的早晨。按照克莉丝多大巫妖给他的消息,今夜午夜在帝都北郊的老兵公墓,他们的人会接应他北上,走一段离开人类帝国的告别旅程。
帝都北郊的老兵公墓,树木繁盛,庄严肃穆,一排排、一列列墓碑井然有序仿佛军阵。这里埋葬着帝国的忠魂。老兵已死,军阵犹在,军魂永存。有些墓碑饱经沧桑那些埋葬的反精灵帝国战争、防御黑暗联盟保卫战阵亡将士的骨灰,悲剧的奥古斯塔斯将军也埋葬在这里。还有些年份近一些的的是第一、二次鱼人战争阵亡军人的骨灰。最新的墓碑则属于前不久刚刚下葬的陶特男爵和王府亲卫们。
艾利克站在陶特男爵的墓前,从他的储物魔法袋拿出一壶矮人好酒“火炉”酒,拔出木塞,在陶特男爵的墓前撒了一圈。陶特男爵生前有过很多绰号,赫尔曼大法师喜欢叫他“老痞子”,莱昂公爵叫过他“酒鬼”,刺客公会帝都分会的现任负责人秃顶瓦尔特称呼他为“血手陶特”。
艾利克亲王是怎么称呼陶特男爵的呢?陶特男爵只是艾利克亲王一个普通朋友的孩子吗?只是他最信赖的下属吗?不,没那么简单。艾利克亲王曾经这样称呼陶特男爵,我的孩子。
艾利克亲王一生没有子嗣,他将陶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培养、信任。
艾利克亲王拿起倒了一半的“火炉”酒给自己灌了两口,颓然地坐在墓碑旁。“我的孩子,你走得太早了,以至于我这个白发人要来送你这个黑发人。人世间的相遇都是缘分,缘来喜相逢,缘去惨然笑。强留天不允,一刀阴阳隔。夜来梦中欢,醒时空无人。世间缘多散,空留白首人。”
“所以,有仇的报仇,该杀的就该杀。”秃顶瓦尔特从旁边的草丛里钻了出来。
“等很久了吧,喝两口。”艾利克亲王把酒壶扔给了秃顶瓦尔特,“这是杀手公会接的高阶报酬的活,还是你的上线交给你的任务,或者说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刺客公会帝都分会会长秃顶瓦尔特,还是血族伯爵瓦尔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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