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有四条主干道,连接帝都的四个方向的城门和皇城的四个方向的宫门。西城区魔法区的魔法大街,东城区教会区的信仰之路,南城区贵族区的帝国大道,以及北城区贫民区的联盟大道。人类史学家诺埃尔曾经这样解释这四条主干道的名字和帝都城市布局,魔法在左,信仰在右,皇权居中,联盟为基,帝国威胁。人类三股势力在皇帝的领导下统一于一条线,以联盟为基石,共同面对人类帝国的威胁。矮人地精联邦和兽人王国分别在人类帝国的西北方和东北方,精灵王国和鱼人王国在人类帝国的西南方和东南方。这或许能够解释人类帝国初创时期齐心合力的政治格局。但现在我们或许也可以这样解释我所认识的当下人类帝国的政治格局,魔法左挟,信仰右迫,皇权为囚,联盟涣散,帝国至上。魔法师公会和教会在奥斯顿皇帝之后就积极地插手皇室事务,原先相对高人一等的皇权被削弱。每一代皇帝都在积极地尝试与二者进行斗争,寻求夺回原先的权力;但每一个皇帝都不可避免地借助二者的力量,每一个皇室继承人都不可避免地依靠二者的力量。而原先相对巩固的三国联盟也开始逐渐涣散,人类内部开始出现一种帝国至上的思潮。
——地精政治家格纳·金的日记写于《人类帝国和矮人地精联邦贸易协定》谈判前
帝都的夜晚还是很热闹的,特别是魔法区这个商铺、商会驻地云集的地方。莱昂公爵在安德烈骑士长率领的卫队的保护下行进在魔法区的主干道魔法大街上。莱昂公爵骑着他珍爱的坐骑范思特,安德烈骑士长骑着他那匹叫奎特利的马落在他的后面。如果要看莱昂公爵和安德烈骑士长的关系有多密切,看他们俩的坐骑就能看出来了。两匹宝马范思特和奎特利是一母所生,正如他们的年龄一样,安德烈骑士长骑的奎特利是哥哥,莱昂公爵骑的范思特是弟弟。
虽然安德烈骑士长只是莱昂公爵的侍卫长,但其实莱昂公爵一直把安德烈骑士长当作兄弟看待。只比莱昂公爵长一岁的安德烈骑士长可以说是莱昂公爵最信任的人。安德烈骑士长的家族从第一代北境公爵开始就是每一代北境公爵身边的侍卫长,安德烈的父亲罗霍就是上一代北境公爵雪豹山姆的侍卫长,和老山姆公爵一起战死在洛尔城保卫战中。莱昂公爵和安德烈骑士长从小一起长大,安德烈骑士长还护卫莱昂公爵参加了第二次鱼人战争,他的身上伤痕累累,很多都是为莱昂公爵挡的刀。
“安德烈,”莱昂公爵很轻松地和安德烈骑士长唠家常,看上去心情很不错,“我刚在魔法师公会联系了路德,问了问北境的情况。他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洛丽塔给你生个女儿,你名字想好了吗?”洛丽塔是安德烈骑士长的妻子,在出发前往帝都的时候,洛丽塔就怀有九个月身孕了,正好前两天生产。
“女儿好,布威武那个小子顽皮的我头疼。”安德烈骑士长很高兴,两个眼睛都迷成了线,“就叫安琪拉吧。”安德烈骑士长和洛丽塔还有一个男孩叫布威武,今年六岁,正是调皮的时候。而安琪拉是天使的意思,安德烈骑士长看来确实非常喜爱自己的女儿。
“天使永远站在胜利者一边,”莱昂公爵笑着说,“要不以后你家的小安琪拉就嫁给我家的小维克托吧。”莱昂公爵的唯一的孩子维克托的名字是胜利者的意思。
“莱昂,别说笑了。”安德烈称呼莱昂公爵名字的时候一般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如果是公事称呼则是公爵。“你当年就是为了逃避你父亲给你安排的亲事才逃到帝都的。”
山姆公爵当年为莱昂公爵订了一门亲事,为莱昂迎娶的是当时北境公爵老山姆公爵手下最强大的伯爵沃尔夫伯爵的女儿碧翠丝,这是一门政治联姻,能够有效地巩固北境内部的力量。结果我们刚刚20岁,年轻气盛的莱昂公爵勇敢地在婚礼举行前逃婚了。当时年轻的红发安德烈认为他的伙伴莱昂逃婚的原因是因为莱昂读了一些洗脑的不良书籍,认为婚姻就是一个人的坟墓,他年纪轻轻还不想那么早不踏入棺材。当然用莱昂公爵自己的话来说,他这是追求自由,反对包办婚姻,大丈夫没有功业何以成家。沃尔夫伯爵认为自己受到了羞辱,甩手而去。而新娘碧翠丝穿着婚纱,在洛兰城的洛兰大教堂里苦等了一个下午。
小雪狮莱昂带着红发安德烈一路向南来到帝都,正好当时艾利克亲王正在筹划出征鱼人王国。小雪狮毛遂自荐地去了艾利克亲王府,要求参加与鱼人王国的战争。艾利克亲王很是诧异,因为历代北境公爵家族的重心一直都是北境,他们谨小慎微地避开了帝都波诡云谲的政治斗争,而为了一个稳定的阻碍黑暗种族南下的北方防线,帝国皇帝、魔法师公会、教会三方也默认了北境公爵的中立政策。而作为这一代北境公爵唯一的继承人莱昂居然掺和到了以皇室和魔法师公会所主导的第二次鱼人战争中,这种态度让当时的皇室和魔法师公会的中间人艾利克亲王很是惊喜。艾利克亲王特意通过魔法传讯去感谢老山姆公爵。老山姆公爵这才知道自己逃婚的孩子居然一路向南跑到了帝都。然后,老山姆只得无可奈何地以支援帝国对鱼人战争的名义,把北境最精锐的一千骑兵派了过去,去保护他唯一的儿子,北境公爵爵位唯一的继承人。当然老山姆公爵也有了借口来安抚沃尔夫伯爵,他的儿子被艾利克亲王征召去完成秘密任务,所以缺席了婚礼,只要他从战场回来,马上补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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