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平关上,陆乐从南门上急急忙忙跑到北门上,告诉又在指挥反击的傅佥一个大消息。
南门城外出现不少的人马,身着蜀国衣甲。
“问清楚到底是谁。”傅佥大喜,他已然猜到那便是吴义口中的武兴援军,但例行的问询不可免,毕竟好几千人呢,若是魏人冒充,那麻烦就大发了。
陆乐遵令跑去询问,城下人马操着一口的蜀中腔,又有皇帝的谕令信符为记。
终于,蒋舒与傅佥合兵一处,魏军在一刻钟内就看到北墙上出现了更多更密集的蜀兵人马,关上弓矢恍若由暴雨转为狂雨,魏兵再也攻不下去了,哭嚎着抱着头转身便完回跑。
“大都督,”胡烈眼见得前方一片混乱,阳平关城上蜀军士气如虹人头攒动,分明是蜀国又来援军了,“大都督,我军士气已溃,且让军士们回营再整旗鼓吧?”
这是老实话,也是哀求,因为他的儿子胡渊现在就在前几队里,若是蜀兵反扑,很有可能导致胡渊战死。胡烈愿意冒点险触犯钟会,他一开口,众将也一一附和,所有魏将均很清楚,现在的确正如胡烈所说,士气崩溃,再强令士兵冲锋,怕是立马哗变。卫瓘没开口,只冷冷看着,他倒要看看钟会如何收拾。要是钟会不能给个合适的答复,今晚他便要密信一封告发,到时候晋公一怒,定要他好看。
“鸣金收兵,”钟会依旧那张死人脸,说完便转身拨马自顾自的回寨,浑不理会诸将的郁愤。
魏军终于在这天的中午前,停止了每天的例行攻击,蜀兵们欢呼庆祝,大骂那些魏狗的无能,都是些垃圾废物。关外,魏军们保持在蜀兵射程之外,个个一脸悲愤,也出来些嗓门大的指关痛骂,双方互相骂阵。
阳平关内,刚刚到来的蒋舒正与将军欢聚,身边是所有城内小校以上僚佐。
酒肉欢笑,蒋舒觉得别的倒还好,就是这顺风吹来的尸臭让人倒尽胃口。
“没办法,”傅佥淡淡道,“我们守了两个月,最下面的尸体早让血水泡烂了。”
就跟烂牛羊肉似的,恶臭难当。傅佥习惯了,在兴势山血战过的刘武习惯了,那些在这座城守了两个月的蜀兵们也习惯了,来这儿有一阵子的南汉中兵也不得不习惯了。
蒋舒眯起细眼,变成一道瘦缝,咧开张歪齿斜牙嘿笑道:“这下好了,本军督率领蜀中的部队前来助战,剩下的便是等大都督还师,我军前后夹击定能将魏军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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