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吴中客栈,夜半时分,虽还无打更声响起,客栈前厅已稀疏无人...
一张角落的桌子上,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壶邵阳老酒,一番耐人寻味的心事...
项羽一连三日去往城中对弈,虽一局未胜,却乐在其中,只要少女肯笑,哪怕输光身上钱币,项羽也丝毫不觉可惜,而卿级任务张良之事早已被他不知抛向何方...
项羽今日对弈,临走之时,老头送他一本对弈棋谱;言吴县以事必,明日不再来了,让项羽多多研习棋谱,有缘再聚。
项羽郁闷不已...又无理由说些什么,只是互道珍重,目送老少离去。
项梁每日静坐客栈靠窗位置,每日一壶温酒,喝完必将酒壶倒立,似一滴不舍的贪酒之人。
项羽回来后,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项梁心知肚明,并未劝导,却提醒项羽,任务已时日无多。
卿级任务期限为一月,项羽来时,幽冥侯要求他半月完成,如今时间已过半,任务却毫无头绪。
项羽心知自己所作所为,离初心甚远,可是又不由自主地控制不住自己,项梁直接挑明,既胜不过,那就用强,血刃做事,岂能婆婆妈妈?项羽何尝不知,只是实在不忍,不知是对对弈老头棋艺折服...或是其他原因。
项羽在项梁离去后,独坐角落,要了一壶老酒,一壶又一壶,始终下不定决心。
待打更声响起,项羽苦笑着看了看眼前地酒壶,怎得今日这酒是掺了水不成?竟毫无醉意!项羽使劲揉了揉脸颊,又到后院洗了把脸,进入他自己的房中,灯火熄灭,似睡下了...
三更明月夜,声声催人眠。
吴中客栈,项羽房中,嗖!的一声,一道黑影闪过,似乌鸦夜游于黑夜,分不清是人是鬼。
吴县城墙,每五仗一名士兵,秦军纪律严明,无人敢打盹应付,个个精神抖擞,眼光直视城外,哪怕是只爬墙的老鼠,都会被一枪刺死,防守可谓滴水不漏!
然而,一道黑影越过,竟无一人惊醒,似黑夜当中过去一蚊虫,声影甚微。
城外一处破旧民房,黑漆漆地,似早已无人居住,而这时民房摇摇欲坠的瓦片上一道黑色身影,轻身而落,未有一丝声响,原来是一夜行人,夜行人倾听片刻,翻身落入院落,夜行人谨慎地慢慢接近民房的正中房门,嘎吱一声轻响,夜行人已钻入房中。
咔嚓,嗖...嗖...嗖,在一声机关之响后,无数暗箭之声自四方八方而来,速度之快,密度之大,犹如万箭急射....
夜行人身手奇佳,然终不能斗过如此密集的机关箭雨。只听一声痛哼,摔倒在门外,只见身前后背各有数支箭矢,夜行人挣扎片刻,倒地不起,临昏迷之前,嘴中呢喃“墨家机关术...”
在夜行人倒地以后,民房西侧小屋房门中走出几人,其中一人身穿黄色长衿,只见她快速向前摘下夜行人面具,“是他!”,原来竟是城中摆下十人棋局地邋遢老头和黄衣少女。而夜行人正是项羽。
项羽最终选择了任务,因为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想挟持老头,让老头说出张良所在,又怕伤及对方,所以,没有通知血刃,在夜晚,悄无声息的潜来...只是没想到老头竟有墨家高人相互。
项羽幽幽醒来,在微弱的火光下显得脸色格外苍白,他想要起身查看伤势,发现双手被缚,动弹不得。
“醒了”一声嘶哑的低语传来,项羽没有回答,似还没想好怎样面对,“醒了就说说吧,为何而来?”项羽知道在装不得,睁开双眼,果然是那对弈老头,此刻背对着项羽,丝毫不在意他能拔地而起对自己造成伤害。
项羽看了看周围,竟是在一片密林之中,看来他们已经离吴县很远了,项羽明白自己的处境,但他不可能背叛幽明军,于是反问道“你是墨家之人?”看来他对墨家机关术还是耿耿于怀。
老头转过头看了看他,突地笑了起来,“下棋不怎么样,小聪明不少......”
项羽苍白的脸色突地憋出了一抹红晕...“老头,既然小爷栽在你手,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休要侮辱项某!”咳...咳...咳...项羽怒声讲完,咳嗽不止,伤口的拉扯让他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要杀你,救你作甚!狗咬吕洞宾...”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从树林当中走出几人,当头之人正是黄衣少女,身旁一个身材魁梧,身高八尺的巨型壮汉,肩上扛着一头刚刚猎来的野鹿,还有一个一身黑灰色衣服的中年男人,脸上一道长直地疤痕,直穿左眼而下,背上三尺清风剑,在火光的照耀下寒光凛凛。
项羽见少女出现,老脸一红,转过头去,沉默不已。
中年男人走近,掀起项羽身上的绷带查看一番“已无性命之忧!”项羽在身陷墨家机关术包围之时,虽身中数箭,但是凭借他的身手避开了身上要害之地,又经过诊治一番,自然已无性命之忧。
“哼!”少女似有些不平。
老头不再询问,其他人也都当项羽不在,自顾自地架起支架,开始烤鹿,也不知是那鹿味太香,还是项羽饿了一天憋忍不住...咕噜噜...项羽肚子不争气的传来声响,项羽用力地咬咬牙,想要控制自己的肚子,可这吃喝拉撒岂是人力可以对抗的,于是咕噜噜地声音不但没控制住,还越来越响......
“咯咯咯咯....”少女见项羽之状,笑得前仰后合,还不住地拿起手里地鹿肉,使劲地闻“啊.真香啊,嗯.......可惜...可惜...”少女地状态引得大家都呵呵大笑,唯有一人尴尬不已,满脸涨红,嘎吱嘎吱地咬牙声从项羽身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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