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蹊跷的死因给村里带来的最大影响就是——大家晚上全都不出门活动了,过了十点以后家家户户全部闭门落锁,连灯都不敢点,几户远嫁的媳妇儿更是逃也似的带着自家孩子回了娘家,恐惧的气氛笼罩着这座偏远孤单的小村庄,作为村长,徐源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首先,为了从源头上掐灭谣言的扩散,三豁子被冠以造谣生事的罪名关进了拘留所。其次,老葛的葬礼由村里出钱举行公葬,毕竟他是个独门独户的自了汉,尸体老放在义庄里也不是个事儿。老葛的葬礼去围观的人有不少,徐源考虑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打头野猪或者狼回来顶罪,坐实了是野兽伤人,免得村子里一直人心惶惶。
但又一想感觉还是不必,一来真正的凶手还没有抓到,二来村民既然自发的实施起了宵禁,这未必就是一件坏事,起码在眼下大大加强了他行事的便宜。
这件事必须得查,仔仔细细的查。或许在其他人的眼里,老葛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打更人,但他真正的身份注定了这绝不是什么偶然或者孤案。徐源有一种直觉——他,他们这几个人,被躲在暗处的什么家伙给盯上了。老葛或许已经查到了什么所以被第一个灭口,而且因为老葛的死,巨峡号也失联了。眼下的第一要务就是找到巨峡号,只有找到了巨峡号,才有可能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除此之外也不是没有其他的线索,从老葛的伤口来看他第一眼就想到了那种东西,那种通过吞噬能力者的血肉来获得力量的堕落物种,尽管它们的模样千奇百怪,但它们有一个概念性的统称——“食种”。
真的是食种吗,食种跑到村子里来了?十年过去了,为什么之前一直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路谦设置的结界可以阻断食种的感知能力,问题应该不是出在他那里,他是那么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再者说老葛也不会逊到被一只食种一击致命吧,这说起来就如同是一个普通成年人被条狗一口咬死,当然狗的品种有很多,而食种的品种则完全称得上千奇百怪······
但是它们大多数都不聪明······徐源曾经看过一篇关于食种的解剖报告,报告指出绝大多数的食种不存在大脑这一重要器官,它们永远保持饥饿,行为模式完全出自掠食本能。对于外界的刺激,它们仅能依靠脊椎部分少的可怜的神经元来做出反应。它们没有思维,近似可以看做是一具丧尸,区别在于它们的暴力程度和破坏力要比丧尸强上好几个等级。
这就带来了另外两个疑点:第一,为什么老葛的尸体只被啃食了一口而不是被全部吃掉?第二,如果真的是食种,为什么没有引起任何的骚乱,现场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食种更不可能会主动隐藏自己的踪迹······
看似千头万绪,又完全没有头绪。徐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右手轻轻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用略带疲惫的口气轻声问道:“萨摩,你在吗萨摩?”
漆黑的角落里应声亮起一盏蓝色的鬼火,鬼火所在之处一个声音传来:”你把灯打开不就能看到我在不在了嘛,还是说你已经穷到连电费都交不起了?你这个村长当得可真是失败。“
“我打算出门走走。”徐源站起身来,“另外,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可以,那酬劳呢?”
“如你所见,我已经穷到连电费都交不起了。”徐源做了一个掏兜的动作,虽然置身黑暗之中,他知道萨摩能看得到。
“唉,我看人还真是不准呐,早知道你以后混的这么惨,我还不如留在忘川帮那位大人看鬼魂。虽然全年无休,好在也是个管理岗位,每天也就是吃吃喝喝,根本不用做什么事情·····”
“对你来说应该只是举手之劳。”眼看萨摩又要喋喋不休的抱怨起来,徐源冷静的打断了它的抱怨。
“好吧,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这次我就······允许你记账,说吧,让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找到巨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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