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咸已经明显是个美男子了,甚至比阮籍更加丰神俊朗,再加上他不像阮籍那么邋遢,一身酒气,看上去就比阮籍顺眼了许多。
虽然雯夏地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只是看到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她忽然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W1 6也许上苍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本就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她只是访客,访客是永远无法替代主人的,所以她来了,就必须要走,现在已经到了她该走的时候了。
雯夏忽然明白了王弼,人生的确来去匆匆,留恋也罢不留恋也罢,总是会有离开的那一天,若是此生庸庸碌碌,活地再久也没意思。只有真正处在生死边缘,才会感受到那份无奈之后的豁达,而这个世上,真正能达到那份虽然无奈,却可以海阔天空坦然相对的,又有几人?
“我送你一件礼物。”雯夏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璧来。
就是那款紫河暖玉,她从宫里出来,才发现这块暖玉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自己怀中,想来和钟繁都没碰触过,这暖玉怎么会回来?只是也没来得及多想,此刻听闻媚儿要大婚,她一时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反正这块玉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用处,便取出送给了媚儿。
媚儿却不接,只是摇头,道:“不行,娘说过,这块玉很珍贵,是雯夏从小就佩戴的呢!”
“当然要珍贵了才送给媚儿嘛!”雯夏笑着将那块玉硬塞给媚儿,道:“若是日后我没法去参加你的大婚仪式,这就当是提前送了礼物。”
媚儿犹豫了一下,便笑道:“好,雯夏送给我地,我就戴上。”说着,媚儿就往自己脖子上套。
“咦?”媚儿停住了动作,问道:“雯夏,这玉璧上怎么有一道沟?能打开地?”
“不能啊?”这块玉在雯夏手里的时间也不短了,她从没发现上面有一道沟。
媚儿将玉璧还给雯夏,雯夏又拿在手中细看,这才发觉,这块玉璧虽然与从前那个是同一块,但是上面却有做了手脚地痕迹,玉璧被人从中间打开过,后来又封起来了,因为玉璧回到雯夏手中之后她就没什么时间细看,所以一直未曾发觉。
用小刀从那条小小的缝隙中插进去,用力撬两下,完整的玉璧就变作两块。仔细一看,玉璧中间是空的,夹着一块极小极小的丝帛,那丝帛也是很薄很小,颜色与玉璧的颜色极为接近,若不是打开来看,从外面还真不容发觉。
“打开来看看,是什么。”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宣白,他急着挤开旁人来到雯夏塌旁,催着雯夏要她看看那上面写了什么东西。
雯夏自己也好奇的很,打开来看,那丝帛上却只写着一行字----若要问源出,客从江上来。
这是奇怪的两句话,雯夏念了两遍,也不明白这话到底说了些什么,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客从江上来,莫不是说的江渚客?”山涛踹度着,道:“若要问源出,也许和雯夏你有什么关系。这玉璧不就是你的么?”
“和我?”雯夏反反复复看着手中的玉璧,那玉璧中间的槽看样子并不像是刚弄出来的,丝帛的颜色也像是古旧的东西,只有那玉璧上的一条缝儿,有新凿刻过的痕迹。这玉璧在最近一段时间被人打开过,可是又是何人趁她不备将这东西放在她怀中的呢?
雯夏想来想去,在宫中唯一接近过她,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就只有小懂和司马炎,小懂只是个小太监,若不是有人指使,他是不可能有这件东西的,而司马炎,他不是想要治自己于死地么?又何必留下这个东西?
“如果这字条本来就在玉璧中, w.uuknsh那不可能和江渚客有什么关系的,江渚客这个名字,也是近年来才听说的,不是几十年前就有的。”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众人猜测纷纷,却莫衷一是,雯夏听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住,歪在软垫上睡着了。
嵇康看着愈发虚弱的雯夏,道:“反正我们本也是要找江渚客的,在这里商量也没什么结果,不如就动身去找他,就算字条中指的不是他,找到他也有可能对付雯夏所中的毒。”
嵇康的提议马上通过了,而毛遂自荐要求去找江渚客的,是宣白。
“若能找到素衣,也许就可以找到江渚客。”宣白似是记不情愿地说道:“素衣自从那次找寻江渚客未果,就总是有些魂不守舍,与从前不同,她虽然与旁人从不多话,与我关系还算不错,我听她提起过江渚客,话语中意思,她绝对不是未曾见过的。”宣白皱着眉头,透露这些秘密,大概让他心中有背叛的感觉吧,所以他很是不情愿。
“我能找到素衣。”宣白说罢,转身便走,他的身法极快,就连阮籍嵇康这样的高手,也只看到他身形一晃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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