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着最良好的意向,你在夜间自我反省时会这么告诉自己,你这么说仅仅是因为这的确是真的。尽管,在你处理着无穷多的问题时,你的意向是什么并不重要,你的处理结果是什么才重要。
假如你今天在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中做个调查统计,你很难找到支持这个提议的人。我是认真的,因为我已经四处询问过了。Clef会告诉你这是Cierin的错。Cierin会说这是Mse的责任。而Mse将会怪罪Light。像是是谁的责任这事很重要一样。
如果你继续去追究这些过错的源头,你最终会找到Oleksei博士。毕竟,这一切都开始于他那无知的提议。SCP基金会采用了极为愚蠢的一步——告诉他如果去和SCP-096打交道的话,他就会被处决。我们派了一个死人负责拯救世界。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罪有应得。
当价值数百万美元的资源被指定用于一个新的机密项目时,我注意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作为基金会太空部队的负责人,我已经有些习惯了。我几乎不记得那天我所接触到的细枝末节。
一切都显得那么乏味。我之前见到过“让我们把它扔进太阳里”的提案。我甚至还批准了一两个。这只是在一长串项目中的再一个荒唐的项目,由那些认为教育和傲慢是真实智力的良好替代品的人所提出的。
我告诉Oleksei博士我将会对他那愚蠢的主意说不,而他说他不可能去听一个“工程师”的。当他越过我的主管来得到批准时,我并不感到吃惊。当他们告诉我去处理细节时,我也不为此惊讶。因为Oleksei是个吹牛专家,而不是轨道力学上的专家。
你应该去看看他脸上的表情,当我告诉他我们需要去土星才能撞上太阳时。他看上去几乎像是中风了。
我告诉他:每个天体都是个球体。只要你越过地平线的速度比你坠落的速度快,那么你从天体表面脱离的速度就和你下落的速度一样快,道格拉斯·亚当斯说的有一部分是正确的:诀窍是别碰到地面。
但如果你不以每秒三十公里的速度环绕太阳运转的话,那么你将会向着太阳移动,如果你出发后还有剩余的动力,那么你将会在更靠近太阳一些的地方,建立一个速度不同的新轨道。
一个数学问题是,想要脱离太阳系,仅需要每秒四十一公里的速度,这意味着,如果你想要脱离太阳飞走,你只需要比你,你母亲,你的狗和你脚下的大地目前围绕太阳运行的速度快十一公里每秒,但如果你想撞上太阳,你要把目前跟地球公转一起每秒三十公里的运行速度完全降至到零。
所以矛盾的是,如果你是从地球出发的话,逃离太阳的确比撞上它容易的多。如果你现在还能跟上我的思路,那么你比Oleksei要强上不少。他毁灭了世界。
所以为什么要去土星?好吧,关于轨道速度的问题是,近处的东西要比远处的东西移动得更快,因此我们发射了一艘载有一个不幸的“直升机兵”的火箭去看看土星,利用引力辅助为火箭做几次减速工作,然后让它返回太阳,这一件事花了我们四年的时间和大量的资源。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把一个女人投入太阳里了,不过,为此把所有人都叫来,这的确是足够罕见的。有场小聚会,有着饮料(只有两杯)和免费食物(所有你能吃的)。我们把它当做Oleksei的告别派对。但几乎没人来。
我们让我们的潜阳者看了一张照片,然后,随着砰的一声。096像个瘦长且更安静的火箭一样起飞了。我们计算出它的速度会让它撞到太阳,就像是我们计划的那样。剩下的就是听那个我们派出去的D级人员被太阳焚烧殆尽时发出的尖叫。我们中途关掉了电源。
顺便说一下,那是我主要的反对意见。我们之前从没有故意在太空杀过任何一个人。你大概会觉得这是在说谎,但是事实并非如此。能长年在太空旅行中保持精神稳定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如果你是从监狱出来的话,那就更罕见了。我想说的是这纯粹属于人道主义原因,但事实是我们抽不出宇航员。
我们一路上追踪096。这花了两年多,但他还是到达了他要去的地方,据我们所知,他被核聚变的火焰吞没了。他大概是尖叫着死的。
他们在一年前杀了Oleksei。我不打算对此采用委婉些的说法。这是场谋杀,或许是正当的,或许不是。一个月前他们定下了报告并批准了最后一次测试。
我们怎么知道我们是否已经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吗?或许096只是在那里四处游荡,等待着地球上有谁看到照片。所以他们让一个D级人员看了。最后一次。
一周前我们注意到地球的轨道引力开始衰退。我没有任何数学理论或自然科学理论能解释这是为什么……但太阳正在靠近。
二:处决决定
二十七次。在过去的6个月里,一共进行二十七次针对SCP-096的处决。所有处决均由当初让它突破收容的Dniels博士指导进行。
Dniels在过去六个月里在牢房里度过。每当处决日他会被护送到测试室监督处决,再返回那个牢房。他的处决决定被推迟以便他能监督SCP-096的处决,但O5在失去他们的耐心。Dniels博士是一位被判刑的人员,如果他所有的尝试失败,这个处决项目的负责人将会被别人取代。
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无论结果如何,在这个月末他将会被处决。这是他人生的最后几天,和最后几次带SCP-096和他一同上路的机会。
谈话内容
Dniels博士:成功了吗?
Crver博士:SCP-682把SCP-096剥皮并用强酸溶解其肌肉,但其骨头并没有收到影响。这真的十分惊人。
Dniels博士:是的,他不愧是个“奇迹”。
Crver博士:或许请你能更认真地处理这件事情?
Dniels博士:你知道如果我们成功了他们会把我杀了对吧?我觉得这点小讽刺对于我的理智来说不值一提。
Crver博士:你杀了上百个人。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Dniels博士:我没有杀任何人,那东西杀了他们。我只是给他们展示了那种可能性。
Crver博士:我觉得我们开始离题了。
Dniels博士:行,我不提了。[Dniels博士沉默了片刻]……等一下!那个雕像!
Crver博士:你到底在说什么?
Dniels博士:你说它的骨头仍完好无损,而破坏骨头正是173的工作。
Crver博士:你想要把一个我们没法看的项目和一个我们必须盯着的项目放在一起做实验?准备工作会有点……
Dniels博士:你认为这会是个坏主意吗?
Crver博士:我觉得大部分你所说的都是坏主意。这也许是最有保证的一个。
实验介绍
Dniels博士站在一个巨大的房间中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充满了整个房间。Dniels博士甚至可以感受到从其他科学家,特工,和指挥部人员扫视他所在方向时带来的仇恨。尽管如此,他向后退一步并移动到身后的屏幕旁。
“实验证明了SCP-096的抗破坏性比我们之前想象得要强。相信你们已经了解过我们过去的实验:无论火烧,辐射,强酸,物理破坏,甚至最近我们还运用到SCP-682,皆没有成功。”
随着Dniels博士的述说,他身后的屏幕闪过几副SCP-096的图像。每张图像上的SCP-096都显示出不同数量和类型造成的伤害。
“在每次实验中,无论其他部位的受伤程度如何,SCP-096的骨骼幸免于难。我们曾试图透过眼窝钻进它的头骨,结果无济于事。”
一个破碎钻头的影像显示在Dniels博士身后的屏幕上。
“每次实验显示出SCP-096的骨骼是如此地坚不可摧。”
片刻死寂。随后,一张破碎椎骨的图像显现在屏幕上。
“直到昨天。”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
“SCP-173被暴露在SCP-096面前并成功地折断开其第四和第五椎骨之间。”
一个洞口的图像在Dniels博士身后的屏幕上映出。
“理所当然的是,在它脖子被折断的这五小时内,事情就显然不同了。但它也恢复得飞快。而且过后离你们所想要看的对我的处罚已经一步之遥了,恭喜各位。”
没有人笑出声。
处决过程
“捉住他!”
Dniels博士在附近的观察室里朝特工们大叫,与此同时,他们正把一根管子连接到破裂开的骨头上。
SCP-096的骨髓稍稍溢在锁定到位的钩形管口的边缘上。当管道开始将氢氟酸泵入那怪物的身体和脑腔时,SCP-096开始尖叫并疯狂挣扎。
酸从生物的嘴里冒泡,头上被套上的袋子开始冒烟,直到下一秒被溶解得消失殆尽。那东西的脸,那张带着可怖与痛苦的脸,在他们眼前逐步融化。特工们对它的固定彻底地失效了。它开始用手遮住那张被腐蚀的脸。
那张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一览无遗的脸。
在另外一侧的房间里,一声报告从围绕着SCP-173的特工口中传来:“我在眨眼!”
低沉的尖叫声从SCP-096的喉咙里发出。它的声调和音量逐渐上升直到震耳欲聋。特工们放开它并转移到墙壁旁。其他特工慢慢地朝它移动,并抬起他们的枪瞄准。
那怪物的皮肤开始脱落到地面的水坑里。它的肠道破裂,里面积蓄的酸液蜂拥而出。特工们虽然带有保护面部的防酸面具,但却没有带任何遮蔽视线的保护工具。
SCP-096放下它的双手。它看向其中一位特工,伸手,朝他奔去。
全体自由开火。
这是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子弹打进那东西的身体与骨头。第一发弹头破空而出打进了锁骨,冲击力让怪物摔倒在地。它挣扎尝试着爬起但开火仍在进行。他们有条不紊地往它身体上下射击,从其腿部开始到破碎腐蚀的头部结束。
当开火结束时,那里除了一滩酸液,血迹,和怒气在地上缓缓蔓延以外,空无一物。
声音再次传来:“正在眨眼!”
特工们分别站在Dniels博士两侧捉住他的肩膀,另外一人将他的手拷住。他们押着他走出了房间。
三:完美照片
“伙计们,你们觉得怎么样?她难道不是个美人儿吗?”
聚在一起的高级研究员们都震惊又沮丧地看着Clef挂在他办公室墙上的东西。那是一张四英尺乘五英尺大小的SCP-096的照片,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它的脸。
Kndrki失望地垂下了头,想着只有他和Clef正在交往这个事实才能阻止他把这个人再次打到四肢瘫痪。
Cierin恼怒地摇了摇头,开始质疑起自己最近戒酒的决定。
Bright困惑地抬起头,好奇地思考096是不是只会杀死他一次,还是他换一次身体就杀他一次。
Kin低下头,右爪搭在鼻子上。无论他真正想表达什么意思,这都让人觉得他很可爱。
只有Gers一个人对这杰作无动于衷,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他成为了第一个发言的人。
“为什么?”他问出了他们每个人脑子里回旋着的唯一一个词。
“为什么?”Clef重复道。
“是的,Alt,看在上帝的份上,为什么?!”Kndrki问道,对那张冒犯人的照片做了个粗野的手势。
“为了庆祝!他死了,或者说无效化了,不管怎样。这是正式的!这是真的!这是,这是设定,如果你们愿意这么说的话。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看他的丑脸了!”
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盯着照片中那张憔悴、苍白、尖叫着的面孔。
“我一点都不想看。”Gers坦率地说。
“是的,Clef,这真他妈真让人毛骨悚然。”Bright赞同道。
“而且品味极差,”Kin补充道,“这对被这个混蛋杀死的数百人来说是极大的不尊重。”
“这是种鲁莽的危害行为!”Cierin说,“096昨天才被无效化!我们需要一个超过24小时的周期来确认无效化行动是有效的。如果他复活了,我们都得死!”
“复活?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呢?”Clef沾沾自喜地问道,一边伸出胳膊搂住他在之前去世的男友。“听着,最坏的情况是,我们可以通过记忆删除来忘记他的脸是什么样子。我们以前有测试过吗?听起来像是我们会测试的东西。”
“Clef,如果你现在不把那该死的东西拿下来,我就把它和你一起从最近的窗户扔出去!”Kndrki威胁道。
“伙计们,别这样。想想这意味着什么!”Clef恳求他们。“想一想这么多年来,有多少新人研究员找到你,问‘096的档案显示它将被处决。但为什么它还没有被处决?’。现在我们这么干了!长久以来的预告终于实现了!我们自由了!”
四个人和一条狗似乎仍然不怎么想分享Clef对这件事的热情。
“我从来没有真正搞明白过,为什么我们一开始那么热衷于无效化他。往他头上套个袋子就可以收容他诶。”Bright说道,其他人则低声表示赞同。
“这你就错了,k。可能有他在被收容之前的照片存在,或者可能有人能拿到我们已经有的他的照片,”Clef争辩道。“如果他们黑了Mrkiplier的Ytbe账户,把那张照片放到他的主页上,一切就都完了。羞涩的人会数百万次地横冲直撞突破收容,满世界杀人,而这样的狂暴行为会让摄像机24小时不间断地对准他。暴露现象会呈指数增长,直到这个混蛋屠杀掉大部分的人类文明。在我看来,他从一开始就应该被归类为Keter。”
“我们清楚地了解什么会触发他的异常行为,阻止这些触发行为相对简单。”Bright反驳道,“这是一个可确定的lid级,甚至都接近Sfe级了。”
“呃,我们别再开始这种辩论了,好吗?”Kin恳求道。
“杀死他似乎总看起来像是GOC而不是我们会做的事,”Cierin沉思道,“呃,无意冒犯,Alt。但关于096,我们还有很多东西没研究透。你知道新人研究员们一直在问我什么吗?如果你在太空中或在另一个现实中看到096的脸,会发生什么。我们从未测试过这些,现在我们再也没有机会了。”
“更紧迫的是,SCP-096的来源仍然完全未知,”Gers说,“对SCP-096的进一步研究最终可能有助于深入了解其他类似实体是否存在或在今后是否可能出现。这些信息本来是非常有用的,甚至可能阻止重大灾难的发生。”
……
“你知道我最不能理解096的是哪一点吗?他的收容单位里怎么能没有休息室或咖啡,Dniels在编造不在场证明时忽略了这一点。”Kndrki说,“我不认为任何符合载人地点标准的设施会没有休息室,另外如果没有咖啡,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件事。我会不停地因为这个抱怨的。”
“好吧,我听见你们在说什么了,但是都给我闭嘴,你们错了,”Clef坚持道,“羞涩的人是一把悬在全世界上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我们杀了他,我们将通过做一件在他活着的时候我们做不到的事来庆祝:在我们的余生中,每天都看着他的脸,这样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们已经赢得了什么,也不会忘记我们可能失去了什么。另外,Ben,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痴迷于咖啡,实际上茶在全球范围内更受欢迎!”
四人一狗仔细考虑了Clef充满激情的要求,然后回头看了看他想用来装饰办公室的那个怪异的(希望已经被)无效化了的认知危害。
“Alt,把这东西拿下来,否则我会让你在余生中一直批改初级研究人员的SCP报告初稿。”Kndrki威胁他。
Clef注视着Kndrki,试图判断他是否在虚张声势。接着他觉得保障自己的安全总好过事后后悔,于是他不情愿地把照片从墙上扯下来。
“你们都不懂得欣赏后现代艺术。”
四:“伙计,又一天,又一次096收容突破,”研究员ChdBensn说着,把一根回形针踢到房间那头,“至少这次只是某一个家伙招惹了他。如果是有,像是,一堆人,你能想象情况会有多糟吗?”
“伙计,”研究员Kylehs抬起一边眉毛,“那已经发生了大概……两次。”
“哇。”
“是吧?”
他们两人坐在他们的岗哨里,就在SCP-096收容间外。那是个悠闲的日子,所以Kyle偷带来了一箱六瓶装啤酒和一些飞镖,他们就这样用在干式墙上刺针眼打发时间。过了一会,也就是在又一盒肥皂泡水被从员工休息室偷来以后,Chd又窃取来一个问题。
“伙计们,”他说道,身子陡然向前一倾,“如果说,羞涩的家伙只是有,像是,形象问题,你懂?”
研究员Kyle抬起头,一只眼睛还漫不经心地盯着地面。“什么?”
研究员Chd眯起眼睛,试图从脑子里榨取聪明的想法:“就是,假如羞涩的家伙其实是个真正的哥们,但他只是遇上了一些事,知道吗?像是粉刺之类的问题。”
Kyle慢慢地点了点头:“哥们,我懂了。我认识的一个家伙曾经有过很严重的粉刺问题,搞得他在好长一段时间里过得一团糟。也许羞涩的家伙只是需要一些Clersil祛痘膏之类的,伙计。”
“伙计,想想看,”Chd说,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如果我们去……比如,弄个面具,或者什么类似的东西给羞涩的家伙呢?你知道,像是……像是一份和解礼物。也许这能让他不那么害羞呢。”
Kyle一拍腿:“哥们!那正是我们要做的!我们要和羞涩的家伙一起玩玩!”他的脸突然扭曲了,因为他脑中那个塑料件拼凑成的捕鼠夹,在最不幸的现实面前突然开始渐渐停顿,“但是我们该去哪找面具啊?我们没法,比如说……离开站点。”
他们又一起坐了一会,考虑着他们的选项。最终,他们一齐脚步蹒跚地站起,蹦蹦跳跳地跑向走廊。
同时,在另一个地方……
Mryhs痛苦地站在那个假装是她的老师的男人面前,这个男人已经教了她十二年,就在这座被用作方圆百里内学生的学校的被炸毁的废墟里。现在,她正看着他告诉她上大学完全是不可能的。
“hs小姐,当然,一位像你这样聪明的年轻人会觉得自己适合进入Akts大学,但很不幸,我并不认为你符合条件。今年这所大学只招收几名学生,而且,只要基金会还占据着那里,就不会有更多的名额。”他说道,那么简单直白,好像这是世界上最合乎逻辑的事一样,“坦白说,我甚至不确定像你这样的女性是否应该进入大学。毕竟,Dr.Bright已经颁布命令,女孩应当属于家庭,服务和取悦她们的丈夫。”
她可以感受到房间里的每一只眼睛都令人难受地盯着她,她痛苦地倒抽了一口气。“但是老师,那是可怕的性别歧视和倒行逆施。您一直在这里鼓励我们进步地思考,而您现在却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您怎能——”
他啧的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既然你打算成为一名基金会D级或研究员,你想必已经自己考虑过了,你明白。但是你并没有能力做到那些。即使你考虑得再充分,那也很困难。我自己也认为这很粗鄙,但是假如Bright恶劣而粗鄙,我也无能为力。规定就是规定,对不起。”
她难过地坐了下来。
一会后,Chd和Kyle抵达了另一处收容间,他们在那里遇上了研究员TddBh。研究员Tdd听了他们的请求,经过深思熟虑,给了他们答复。
“哥们!这正是我们要做的!”
然后,他们三个进入了标着SCP-035的房间,用特制的抓手一把抓起那里的储存物,然后沿着走廊返回。一路上,可以听见面具低声抱怨着“他妈的混球”还有“什么鬼老哥讲真我的天”1还有“天哪可别浪费我一秒时间去包哪个傻吊”。
最后他们又回到了096的收容间,在确认过他们都清楚这是不能看的那个,而不是必须看的那个之后,他们略微打开门,把面具一脚踢了进去。它还在低声抱怨(“我对我妈妈发誓2这绝对是群疯子”),直到他们砰地关上了门。接着,他们又赶紧取来一箱啤酒,然后等待着。
十分钟过去了,接着是二十分钟。过了将近半小时,他们听见有谁敲了敲收容间的门。他们静悄悄地、小心翼翼地往门边移动,研究员Chd伸出一只手,推开了门。门的另一边是096,脸上戴着035。
“怎么了,哥们!”096说道,突然比出几个酷炫的手势,“为我在这呆着这么久以来的事道个歉,你知道的。我曾深陷于某些现在还未真正解决的问题,不过现在一切都很好,因为我得到了这个超级酷炫的面具YO!”
“酷毙——————————了!”其他三个人齐声说。
“妈的傻逼我要扭断你们的脖子。”035骂道。
“所以你们这些伙计接下来要干啥?”096说,戴上一副拉风的墨镜。“
他们四个停下来想了想,然后研究员Tdd一拍手:“我想到了!我们去整蛊高级人员吧,怎么样?”
“哥——————————————们!“其他三个人齐声说。
“我的个神啊3,”035说。
Mryhs站着,重了约20磅,还抱着孩子。她新婚的丈夫(过去是她的男友,因被认为太过聪明而被大学拒收)坚持要在墙上张贴Clef的海报。
“真高兴他们又回来当摇滚明星了!他们当总统的那段时间真是糟透了,不是吗?”他回头看着她,她的衬衫被拉下,婴儿正抓着她的**啼哭。
“我想是的,”她简短地说,“但我真的不觉得他们是乐手。我的意思是,他们根本不演奏,只是让吉他飘起来。”
他以危险的神情轻蔑地看着她。
“那肯定是认知危害的症状,Mry。肯定是。我在报导里读过,只有感染了某个特定的认知危害的人会那样说乐器。”他用吟诵般的语气缓慢而低沉地说着。
“Ben,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认知危害,从来没有。”婴儿开始哭喊。
但他现在正以恐惧的目光看着她,然后转身跑步穿过他们小小的棚屋,跑向“手机”,那是一条可以拨往任何你需要的机动特遣队的热线。Mry不再注意Ben,后者正向电话那头尖叫着要求相关人员携带记忆删除剂从Site19赶来,她试图安抚她的孩子。但婴儿显然不是听不见,就是不在乎,尖叫得越来越大声。
尖叫声盖过了Ben和接线员慌乱的对话,最后他走过来,扇她耳光,直到她终于让婴儿安静下来。她茫然的看着,动弹不得。婴儿又开始尖叫。
Bright博士静静地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对着一些文书工作低声抱怨着。他低下头想要调整一摞文件的位置,但他的马鼻子只能把整堆文件打翻在地。
“马的身体,我去,”他咕哝着,四处小跑,往墙上喷粪,“看他们怎么收拾这堆破烂。”
那差不多正是这群煽动暴民者出现在门外的时刻。Bright身为马的敏锐嗅觉警告了他们的到来,而他身为马的敏锐听觉也在他们敲门时如此警告。
“进来,”他嘶鸣道。
闯入的是研究员Kyle,戴着一副拉风的墨镜。“YO,Dr.Bright,今天过得很糟吧?”
Bright抬起一边的马眉毛:“过得很糟?我的意思是,还不算特别糟。我今天没死,还有些会议要处理,所以总的来说我觉得还——”
然后096进来了:“那你怎么拉长着脸呢?”
“该死的马4,”035喊道。
他们四个爆发出一阵大笑,沿着走廊一路继续他们的滑稽戏码。Bright目瞪口呆,花了一会才镇定下来,然后向着走廊冲着他们背后喊道:“你们这群傲慢的小鬼给我等着,等我弄到一具真正的猿猴身体。到时候我们再来看是谁长着一张长——我是说,谁的脸上有屎!因为那会是你们!”
他跺脚走回办公室,在墙上踢了个洞,撞倒了一尊贵重的猴子雕像。在静下来沉思片刻之后,他突然有了个念头。
“等等,别跑!”他说,回头往外盯着,但是他们已经不见了。
Mryhs再也无法入睡。特遣队给她灌了太多种记忆删除剂,她脑内一半的化学物质大概都已经被破坏了。她转身面向Ben,后者仍兀自酣睡,她只能把他摇醒。有些晚上,她希望她的哥哥Kyle可以帮她走个后门,修复她的生活。今晚,她的大脑不能想到这点了。
“Ben?”
他一边咕哝着,一边翻过身。
“什么事啊,这他妈的是大半夜,Mry!”
她凝视着他无情的、像猪一样的小眼睛。那浓密的眉毛仍因睡眠而皱起,他的嘴也撅着。
“Ben,你还爱我吗?我是说,我们已经结婚一段时间了,现在,因为头痛和失眠,我已经没办法照看作物了。这会不会让你很心烦?我的意思是,我们在一起还幸福吗?”
他凝视着她呆滞的巧克力色眼睛。她的脸色柔和而坦诚,她的嘴微微张开,恰好露出门牙。
他们对视良久,相顾无言。
“去睡吧,Mry。”
下一个是Dr.Cr,他的办公室位于站点的一座大型仓储侧翼。他们从后方潜入,小心提防着撞上什么危险的、可能不稳定的、无法预测的机器人。他们制订好了计划,而这计划完美合乎实际情况。笑点准备完毕,情绪也调整好了。他们走向Dr.Cr办公室的门,研究员Tdd慢慢地转动门把手,打开了门,却发现——
KinPthsCr正在看着显示屏上他们戏弄Bright的录像。他们一进门,犬博士就转过身,因他那狗的喜悦而弯着身子,都快把自己对折了。“伙计们,天哪,这太美妙了。”他用颤抖的爪子擦去眼泪,随即又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你看,我想要加入这场活动。你们这些伙计看上去真是群挺酷的哥们,我可以成为你们的狗狗1号,伙计们。你们怎么看?”
四个好朋友互相使个眼颜色,然后一齐点了点头(这正是他们一贯的方式)。
研究员Kyle抬起一边的眉毛:“你有没有一副很拉风的墨镜,哥们?”
096点点头:“去弄副拉风的墨镜戴上,哥们。”
035在地上吐了口唾沫:“他妈的,伙计,连一条该死的狗也玩这套。”
Kin狡黠地点了点头:“我还能做得更好。”他迅速一转身,当他回过头时,已经是一副完美的打扮5:超帅的墨镜,拉风的沙滩背心,和酷毙了的人字拖。
现在是他的同伴的几位被打动了,邀请他加入他们。接着,他们为完成更多的恶作剧出发了。
孩子死后五周,Mryhs将她的丈夫埋葬在西葫芦农场后面的一棵枯死的榆树下。在那里举行了一场简单的葬礼,她的父母参加了,还有地主和他们的老师,他们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所以,看来关于你的事业我说得没错!你们两个真的挣得不少。他应该给你留得最多吧,我猜?”
“去你妈的,”她低声骂道。
那是一场迅速的葬礼,这是件好事,因为在收拾完东西以后不久,Mry就注意到那没有实体的光点正飘过东边的花园,很快飘向山上的农舍。忧虑着它将会引发的结果,Mry急忙拿上手枪奔向那边,急切地希望手机还能收到信号,并且完好无损。
在她第一次巡视房间时,似乎一切正常,她放松下来,长出一口气。但那只时不时在这片地区漫步的猫从榆树那里一路跟着她过来,而它开始对着衣柜下面的什么东西发出恶狠狠的嘶嘶声。Mry弯下腰,极度小心地凝视着那里。
她的直觉是对的,那正是异常显现的地方。从写字台侧面一个之前从未发现的洞里,传来了被掐住般的咕咕声,像是婴儿溺水时发出的尖叫。Mry呻吟一声,站起身,把写字台推到一边。洞在护墙板上,大致呈半圆形,半径约六英寸。她畏缩了一下,然后就把手伸进洞里,摸到了某个黏糊糊的会动的东西。它被猛拉出来,掉在地上。
一个胎儿,大概一英尺长,用新生儿的声音哭喊着寻找它的母亲,它那从未存在的母亲。在它的周围,从它身上滴下的羊水似乎扭曲了地板附近的空间。
她惊慌失措,开始用扫帚痛打那个活物,一下又一下地猛击它,直到它愈发恐惧的哭喊渐渐停止。在地上消灭那个来自洞中的流产儿花了一阵子,但最终她成功地把它变成了地板上一块红色的污渍。猫跑过来,开始吃它。她注视着这可怕的一幕,手上还滴着羊水。看来,没必要给基金会打电话了。
三个星期以来第一次,那只猫吃了顿饱餐。
特工Lent坐在靶场上,慢慢地清洁着他最喜欢的远距离掏肠设备。这时他注意到地平线那边发生了一起骚动。一开始,他那敏锐的眼睛看到的似乎是三个喧闹的研究员和戴着035突破收容的096,然后他才意识到他实际上看到的是三个喧闹的研究员、戴着035突破收容的096还有那条该死的狗。
“老天,救救我们,”Lent说,扛起他的步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