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院,梁山伯被卫老夫子单独叫到了书房。
“梁山伯,今天口舌之辩过瘾么?”老夫子道。
“卫老师,我就觉得那个白马书院那群学生有些趾高气扬,忍不住要替我们碧鲜庵争光。”梁山伯一边回答一边偷看老夫子的表情。
先把自己摆到为碧鲜庵争光的政治高度,以此来博取老夫子好感,好减轻自己的过错。
“那也不至于动手揍白老师吧。”卫夫子眼睛瞪着梁山伯,不理会梁山伯的刻意讨好,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神情。
那个白老师,是卫老的师弟,按辈份上讲也该是自己的师叔,再怎么着梁山伯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打他啊,今天梁山伯可以打自己师弟,哪天不会连自己这个老师都有被揍的可能。
老卫开始对自己今后的人身安危有了危机感,才想预先镇住这野性十足的弟子。
“卫老师,我知道我揍您师弟是不对的,可我是因为看不惯他不尊重您这个师兄,口口声声说什么尊师重道,自己不仅没一点对您的尊重,还处处算计您老人家,这种人不揍您说应该吗?”
梁山伯把自己揍人家,解释成了是为了您的面子才下手,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足够了吧。
“教不严,师之隋。什么样的师道,什么样的学生。今天你知错吗?”老夫子不理会梁山伯的解释,闭着眼睛慢条斯理的说道,但是脸色却在不知不觉间缓和下来。
看老夫子的脸色,梁山伯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揍人家白老师的事,在老卫这算是摆平了。
可听得他的口气,心理却不是个味,老卫你明明已经原谅我了,还摆什么臭架子。算了,还是再给你点面子吧,想到这,恭敬的回答道:“山伯知错了,请师傅惩罚。”
“恩,知错能改,焉莫大善。”老卫很满意自己得意弟子的表现。
刚才梁山伯的杰出表现,老卫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已经不自觉的把他升格为得意门生了。
“梁山伯,今天就罚你写一篇玄言诗。”老卫话锋一转,说出了自己的惩罚措施。
“玄言诗?”梁山伯吓了一跳。
俺会写小说,论文,散文,爱情诗,歌词,日记,人物传记…..就是不曾写过什么玄言诗。十大里面好象没有罚写玄言诗这一条吧?
那个冤啊,俺比窦娥冤多了,梁山伯一脸郁闷,这老夫子怎么说罚就罚呢,再说罚什么不好呢,偏要写什么玄言诗。
写玄言诗?梁山伯左思右想,鹅毛笔放在嘴里咬了又咬,啃了又啃,啃的一嘴鹅毛,自己都浑然不知。
不是梁山伯骄傲,咱写的花边新闻都比玄言诗有意义多了。
东晋史上盛行的玄言诗,在梁山伯看来,只是一次将玄理简单地移植到诗歌里不成功的尝试,除了大量敷陈玄学义理阐释老庄和佛教哲理,其他没有什么意义。
咱是个记者,是个颂扬正义,批驳黑暗,敢于揭露一切阴暗面的热血男儿,当然名人逸事、明星生活咱也附带着写写,好歹也要挣钱养活自己嘛。虽说咱现在虎落平阳,可也不至于写那不切实际的玄言诗。
再说了,卫老夫子虽是咱老师,可他的话也不是红头文件,非得照章执行。这玄言诗不写也罢,为了交差咱就破格写一篇田园诗?
嘿嘿,还是老规矩,盗版一篇,反正不会罚款。省得没时间和吴四九切磋滕球。
没看见老吴在边上已经急得嗷嗷大叫,这小子这阵子就迷踢球,吃饭也想,上课也想,睡觉也想,颇有咱当年踢足球前锋时的兴奋劲。
据花木兰说,老吴在睡梦中都在踢,不过踢的是放在床边的夜壶,自己被淋了一身的骚尿。原来老吴这家伙是个超级赖人,半夜吁吁怕麻烦,直接就撒夜壶里了。
有道是下笔千言,离题万里。离“玄言”万里无所谓,但要保持低调,省得一不小心写出了范文,被老夫子惊为天人,那就不好了。梁山伯大言不惭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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