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拔都决定分兵三路西征,于是搭起大帐设宴。
在宴会中却发生了一场大争吵。拔都是长兄,又是大军统帅,宴会还没有开始,自然便拿起酒杯来先饮了几杯。
察合台的孙子不里、窝阔台的儿子贵由十分不满,吵嚷起来。不里嘀咕道:“拔都为甚么先饮酒?他自以为是元帅,其实是个生胡子的婆娘,早就该将他踏在脚底下。”
作为大汗的首序继承人贵由自亦甚是恼怒,在旁附和道:“这是个带弓箭的婆娘,我们二人早就该用棍子狠狠的打他一顿。”一个大将亦附和二人。
蒙哥与速不台二人即忙相劝,谁知不里和贵由却并不买帐,仍是骂骂咧咧。拔都气量极宏,亦不与他二人一般见识,可他属下的将领听不服气了,于是也跳出发话。
接着便是大吵一通,宴会也不欢而散。
他们为甚么骂拔都是“婆娘”?其实拔都很会打仗,对待部下将士很好,人人叫他为“赛因汗”。“赛因”在蒙古话里是“好”的意思,说他是“好王子”。
不里和贵由对部下却很凶,他们觉得拔都婆婆妈妈,不够威风,像个女人。更重要的原因,是察合台系和窝阔台系的王子们心中对术赤系的王子都瞧不起,总记得术赤并不是成吉思汗的亲儿子。
拔都派人去禀告了大汗。窝阔台很是恼怒,写了一封信去痛骂贵由:“听说你在出征途中,把有屁股的人都打了屁股,把军人的脸都丢光了。你自以为自己很厉害,就可对兄长不敬了吗?其实那不是你的功劳,那是所有将士的努力。”
于是把他送去给拔都处分,又把不里交给察合台处分。拔都自然不敢当真处分大汗的儿子贵由,但这场怨仇就互相结得很深了。拔都和贵由、不里两人争吵后,终于决定兵分三路,讨伐俄罗斯诸族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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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在伏尔加河和乌拉尔河之间的钦察部首领忽鲁速蛮听闻蒙古大军已至,即遣使纳款,待蒙古军至,就准备投降。惟居住在伏尔加河下游的钦察部首领八赤蛮则是坚决抵抗。
当时俄罗斯和波兰、匈牙利分为诸公国,各自为政,不听大公号令,一盘散沙,德、意、奥诸国又卷入十字军东征,实力受损。欧洲形势对蒙古军西征一片大好。
北路军由察合台部,窝阔台部组成,贵由任统帅,不里副之;中路军术赤部队,由拔都自己任统帅;南部军则是拖雷部,由大将速不台及蒙哥为帅;三路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向欧洲大地。
是年冬,蒙哥进征伏尔加河下游的钦察部,斡勒不儿里克部首领八赤蛮出没于密林,不时袭击蒙古军队。次年春,速不台自不里阿耳境移师南下,增援蒙哥。
八赤蛮闻速不台至,大惧,逃入海中。蒙哥率军进攻宽田吉思海(今里海)岛屿,俘八赤蛮处死。于是,宽田吉海及外高加索山以北诸部震服。
拔都等诸王率军渡过伏尔加河,攻克烈也赞(一作“也烈赞”,今莫斯科东南亚赞州里亚赞城)、科罗木纳(今莫斯科东南科洛姆纳城)诸城。次年二月,围攻斡罗斯弗拉基米尔大公国都城弗拉基米尔(今俄罗斯莫斯科东北)。
大公阔儿吉弃城逃跑,至昔迪河(今伏尔加河上游)畔等待基辅公国援军。蒙古军围攻五日,并强迫斡罗斯人参加攻城战,城破。
翌年,蒙哥、贵由攻取铁门关(今乌兹别克斯坦南部杰尔宾特西),打通高加索南北交通线。
是年秋拔都遣军渡过顿河,复入斡罗斯南部抄掠。斡罗斯王公们忙于争权夺利,不能团结对敌,使蒙古军攻取别列思老勒、契尔尼果夫二城。攻打契尔尼果夫城时,蒙古军使用于巨型抛石机。
接着拔都又亲率大军进抵乞瓦城(今乌克兰基辅城),诸路军云集。拔都下令四周架炮,昼夜不息,猛烈攻击。十一月十九日,方才攻克。攻取乞瓦城后,蒙古军继续西进,攻取加里奇公国都城弗拉基米尔——沃伦(今乌克兰西北部沃伦州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和境内其他城市。加里奇公丹尼勒逃往马札儿。
至此整个俄罗斯全境被蒙古军占领。
※※※
当时的俄罗斯实在没有强大的地方势力能和蒙古军抗衡,蕃王割据,到处是乌合之众,加上蒙古军对西夏、金、宋等战役中,累积了许多群攻布阵经验,军中又有许多精通孙子兵法的军师,这样一来那些个只知正规作战的欧洲军队怎是他们的对手。
况且欧洲方面,各城镇贵族对蒙古人也讳莫如深,连蒙古人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道,见蒙古兵将横刀跃马,威武非凡,还以为是天兵神将。
故对蒙古大军西征,欧洲就有所谓的“上帝之鞭”之说,认为是自家**,罪孽深重,上苍派神兵来收拾他们。有的则认为蒙古军是魔鬼之师,甚至拿着十字架出战。
这种种可笑举动,使得蒙古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狼烟滚滚处则到了欧洲东部大国波兰。
三路大军会师,行军人数长达数十里,随行的还有供食用的牛羊牲畜和娱军的妇女;战利品也装满了一车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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