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可怖红云随着约翰和百余名红衣教士的离去而消散,霎时恢复了原先的如洗碧空,晴朗苍天。
双方大军瞧得各自的高手一时全都跑了,不禁面面相觑;适才你躲龙形音浪,我避雷火大球,双方可说是各尽全力的躲避着那些在普通人看来实是不可思议的攻击。
现在在这难得的安舒氛围里,不禁相互间都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骤然间,都不知该是如何才好。
忽然蒙古大军阵后传来一个急促的马蹄声,‘跨踏,跨踏,’的击打着那些欧洲联军残余幸存者们的那颗脆弱的心。
蒙古五大统帅们亦循声望去,不知是何人策着骏马,破坏了这种平和静谧;在他们心中,早已被适才的庞大场面给吓怕了;虽说他们亦曾征战四方,纵横天下,在战斗里从未惧怕过死亡;可是刚才的一切,直到现在他们仍有些浑混迷噩,那不是人力挡的了的力量,那种力量,任你人再多,在它面前,也只能被它摧枯拉朽的毁灭。
所以眼下的宁静,对他们来说,也算上的是数十万人努力战斗的结果,是萧先生舍命博战的成就,故而他们也不愿有人来破坏这一份祥和。
过了不久,一骑剽悍由远及近,瞬时即到了蒙古五大统帅的面前;矫健的一个翻身,下马落地时,双膝已然跪在地上;整个动作刚阳而柔美,显得极为潇洒自如。
拔都瞧着自家属下的传令兵,不由颇为自豪,双眼微扫,脸露笑容,心道我金帐汗国属下的士兵就是厉害,你瞧,连个传令兵都这么骑术精湛,呵呵……
那传令兵霍地站起,双手托起一封黄布包裹的信函,口中大声道:“王爷,和林紧急诏书,请王爷与其他四位王爷一起下马听宣。”
五人一听,不敢怠慢,即忙翻身下马,心里俱都在思忖,平时和林难得有诏书来,这一次只怕是有大事。
五个统帅这么一跪,到不打紧,身后那数十万的蒙古大军亦一同随之跪下;一时间,兵刃甲胄的碰撞声,骏马啾啾的嘶叫声,犹似要冲锋陷阵一般;那等场面,那等威势,浩浩大大的和适才那禁忌魔法‘末日审判’都有的一拼。
此时的欧洲联军早已人困马乏,疲惫不堪,就只剩在旁喘气的份了;见到教廷的人都弃他们而去,心里早已失去了主心骨;本也是打着待会儿应该,如何体面的向着这群蒙古魔鬼投降的主意;忽然碰到这般大的场面,那饱受惊吓的心弦如何承受的住,当下就昏倒了一大半人。
余下的这些人,亦就是战战兢兢的拿着兵刃,向蒙古大军的阵营观望,想上马的亦颤抖着爬不上去,昨日在广场上的激奋誓言,也早就被他们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想着待会儿蒙古人倘若冲来的话;该是强作英雄,还是应死皮赖脸的乞求活命。
传令兵瞧见数十万人同时向他下跪,又瞧见那些个亲王,大将们亦是执礼甚恭,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傲意,寻思着:他娘的,老子这辈子没白活了,这宫廷礼制到亦真是个好东西,象我这种人亦能尝到这般威风的待遇,呵呵……
心念及此,咳了一声,润了下咽喉,朗声读道:“奉天承运,大汗诏曰,拔都、贵由、蒙哥、不里、速不台自接诏日起,速速赶回和林,与朕相见,如有不遵从者,格杀勿论,钦此。”
拔都、贵由、蒙哥、不里、速不台等五人听完这封诏书,不由相顾而视,对大汗窝阔台的用意,实是匪夷所思,不解为何非要五人一同回去见驾;眼下欧洲战事,正是如火如荼之际,倘若大军回归和林,岂不前功尽弃,这偌大所占的疆土也将化为乌有。
可想归这样想,大汗的意旨却是不能不听,蒙古大军之所以,可以纵横天下,主要亦就是上令下效,无不遵命;倘若为了多占疆土,连大汗的旨意亦能置若罔闻,岂不让下属的数十万蒙古勇士瞧之而学,这可万万不行。
拔都无法,只得吩咐遵旨退兵,此时咯巴大师忽然跑上前去,说道:“王爷,我军,兵是退了,可萧先生尚未归来,倘若他回来后寻不到我们,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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