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身着红色锦袍的李卓远面红齿白,手执纸扇轻轻摇曳,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对着陆言通义正言辞道:“我家少主以东道主的身份邀您进府摆席,您出言婉拒也就罢了,何必自贬身份,损人不利己是最愚蠢的做法!”
李卓远身为读书人,尹府就属他耍嘴皮子最厉害,可修为却平平无奇,一直自诩尹府客卿,不肯放过任何出风头的机会。
而距离此处不远的厢房,陈谅正隔着窗户盯着李卓远,手攥得窗户木框都粉碎如渣,眼神中充满怨毒与嫉妒。
府中来了两位天仙般的女子,尹壮图为博其芳心,也为彰显卧牛村人杰地灵,特许李卓远于府中走动,而长相欠佳的陈谅则被禁锢于厢房,等到适当的时机才能出来。
可何为适当的时机呢?
……
“东西轻拿轻放!做得好定然有赏赐,大家加把劲!”
尹府管家蔡忠,衣着光鲜亮丽,满面光滑油腻,透出大忠似奸的意味,目光威严犀利,足见绝非简单的人物。
“还不赶快擦拭干净!小心你们的脑袋!”
蔡忠话音刚落,旁边即传来凄厉的谩骂声,原来是位妇道人家。
妇人瞧模样三十刚出头,颇有姿色,然而眉宇间流露出风尘气,嘴唇偏薄,足见其人多是刻薄寡恩之辈,正尖着嗓子对尹府婢女谩骂道:“小贱蹄子!你们打扮得再好看,怎及那对主仆的骚模样……”
此妇人是陪嫁丫鬟出身,姓杜名花伶,算是尹壮图的姨娘,也是教导尹府上下婢女的女管家。
平日里说话尖酸刻薄实属常事,但最近数日的脾气愈发急躁,仿佛遭受到同类的威胁。
杜花伶那双怨毒的眼睛透过墙壁,仿佛看到后院那座兴起的花房阁楼,是尹壮图亲自督促监办的建筑。
搭桥引溪,鸟鱼嬉戏,花头枝叶,雅致静逸。
花房阁楼共分两层,底层放满无数盆栽,端是鲜艳夺目,而第二层则用上好檀木,请能工巧匠精心雕刻而成,处处流露出女儿家的温婉细腻。
而屏风后面,梳妆台上摆放着镶金铜镜,玉骨眉笔,上等胭脂,就连梳篦都是新鲜出炉的。
竹窗下摆放黄花梨桌椅,笔筒里的抚兔毛笔,自制的墨锭,雕刻精细的砚台,光滑如玉的宝纸。
角落倚放古琵琶,古筝,古琴种种乐器,而床榻上方四角铺有白色帘布,床榻角落安静摆放着青绸棉被。
凡此种种,皆是杜花伶梦寐以求的,然这统统都归那对神秘的主仆,这如何不让杜花伶妒火中烧?
啪一一!
杜花伶越想越烦,见擦拭茶具的婢女稍稍慢上半步,直接甩出手中皮鞭,“啪”的一声鞭打在婢女的身上,顿时衣损皮破,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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