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千钧一发之际,柳逸安只觉端木芸萝狂纵的心念刺入自己心头,却再也感觉不到她芳心中的些微丝绪。闻得一声雷鸣般巨响,甄道权手中轩翔的剑气竟被那的言语,忽看见他颈上一片淤青,隐有灼烧痕迹,分明为凶残劲气所伤,心中登时悲怆,嗫嚅问道:“老弟,莫非……莫非你……哑了?”
乍闻“哑”字,柳逸安顿黯然神伤,伤痛自知,他声韧俱毁,恐怕今生今世再难开口发声,心中一时凄苦,却转眼换上一副无所谓的笑容,将燕云小心搀起,作手势询问。燕云猜测领意,低咳了几声道:“我这伤不碍事,自己走得动!”说罢不让柳逸安搀扶,起身竟踉踉跄跄的行走起来,常人要死千百次的伤势,落在燕云身上却若等闲,柳逸安见到,朝他竖起拇指,虽是称赞意,却让燕云感到胸臆如堵,两滴浊泪禁不住从眼角滚落。柳逸安取出些膏药在手臂上随手一抹,再从身上扯下几块布条来包扎好,觉得勉强缠得住骨肉,嘿嘿一笑,也不再管,径往楼上取了包袱,下得楼来,从地上捡起那双锤别到腰间,将端木芸萝抱起,用眼神给燕云示意,便踏步从那客栈大门走了出去。
箫瑟最属朔风,凄凉还看边月。却因云深星不见,一点幽光吝照人。
三人在空深的街道上奔行,投下长长两道黑影。柳逸安唯恐那遁走的夏枢榆寻援兵回返,故而一刻都不敢耽搁,径往藏那木盒的山岗赶去。然循那山路行到尽头,竟然见飒飒风中立着一道人影,一身宽大灰袍逆风招展,趁着渺然星辉,看清那人作番僧打扮,双眉极浓,仿佛拿墨涂过一般,胸前念珠被雕凿成头骨状,穿成一串戴在颈上,手中拿着的赫然便是自己藏匿在蔓草中的那窄长木盒。
燕云看清那人,登时愤怒,踏前一步吼道:“臧吉,你告知无悲大师这木盒下落,却原来是自己打它主意!”
那番僧双手合十,却不言语。
燕云低头思忖,忽有所悟,悲愤诘问道:“我众兄弟本来得手,出了兴州,却被一品堂拦截,可是你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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