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与涂墨藏身的山谷背道而驰,在戈壁沙漠中艰难地跋涉。整整一天一夜后,他们回到了沙之间绿洲。
雪容痛饮了几口泉水,然后把扭伤的脚踝浸在其中,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鲁克捧起冰凉的泉水淋在脸上,回想着过去七十二小时里发生的一切。惊心动魄,每每出乎意料,就像一部谁都不知道结局的惊险电影。他侧过头注视着申侯,心想:“那个投靠亢明子的叛徒就是他吧。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亢明子给了他什么样的好处?”
水滴渗入了嘴角,鲁克尝到一种古怪的味道,有点像柠檬水,甘冽中带着单单的苦涩。他咂着嘴巴细细品尝着,突然警觉起来。水里下了麻药!他回头一看,雪容已经瘫软在地,雪窦狁和何山魈也倒在不远处,鲁克下意识地站起身,摇晃了几下,颓然倒在地上。
申侯从百岁叶和梭梭背后慢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朝思暮盼的时刻终于到来,五十多年的忍辱负重总算没有白费!
“申侯,你……”雪容诧异得说不出话来,她做梦也想不到,一向忠心耿耿的申侯竟然会暗算自己!
申侯伸手把狐狸面具取了下来,远远地丢进泉水里。“拿下你的面具吧,把真实的一面露出来!”雪容尖叫一声,紧紧闭起了眼睛,微风吹在脸上,像柔软的手,轻轻抚摸着那条可怕的伤疤,她感到耻辱和震惊,眼泪夺眶而出。
何山魈浑身乏力,连手指都无法挪动,他趴在地上叫道:“申侯,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雪窦狁,你应该知道我想干什么吧?”申侯走到他身边,慢慢蹲下来,脸上似笑非笑。
雪窦狁愤怒地说:“你才是那个叛徒,对不对?”
“我是叛徒?哈哈……”申侯眼泪都快笑了出来,他激动地叫道,“雪窦狁,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像谁?像谁?”他拔出一把锋利的刀子,慢条斯理把雪窦狁的眼皮割了下来。
“像谁?”雪窦狁牙咬得咯咯响,强忍住痛,努力思索着。
“我的模样改变了很多,也许要这样你才能想起来……”申侯把头发全部盘在头顶,露出俊俏的瓜子脸,皮肤很细腻,像个女子,五官精制,每一件都是完美无暇的艺术品。
“你是……你是……”雪窦狁迷惘地打量着他的脸,怎么也记不起来。
申侯悲哀地说:“你永远也不会想到,雪羽禾竟会生出这样柔弱的儿子!”
雪窦狁沉默了片刻,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雪羽禾,雪羽禾的儿子,好,好!当初一时心软,没有杀死你,是我的错!报应啊,真是报应!”一切都清楚了,申侯是雪羽禾的遗孤,他处心积虑留在自己身边,就是为了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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