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猜得不错,这种游戏正是叫三十六计。”
程松能想到的,周复生自然能想到。他最初就没打算搞老套的赌场,以游乐的形式搞,不犯禁,更能为大家所接受。
这种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起码风气好,不太被人指责,也可以杀杀天下的嗜赌之风。游戏的娱乐性强,玩一般的游戏,只要不上瘾,所花的银子和赌场比起来,绝对是一个天一个地,他的游戏绝对没做假,还有希望赢。秋娘接着介绍:
“三十六计,顾名思义同时要三十六人参加。实在少一两人,我们的伙计也可以负责凑数。每个玩家只需交一两银子,由大家轮流按下那个推筒,中间的指针就会随机旋转。和下面的十二生肖一样,红色针尖指中哪一计,坐庄那计的人就能获胜,加上自己的一两成本,可得三十二两银子。”
进来的这些人,尤其是几个官员和万鑫两人,绝对不是傻子。大家十分整齐地看向周复生,眼神如同看妖孽一般。
不说下面那些,这种三十六计,就算能还胜者成本,每次游乐室能抽四两。公平是绝对公平,大家赌来赌去,如果不收手,到最后谁也赢不了,游乐室是最大的赢家。这种道理知道的人应该不会少,但知道是一回一事,参预又是一回事。韩侂胄叹声说:
“论找银子的手段,天下无人能及你。你能想出这些主意,的确不需要去抄袭彩票。只是这些说到底始终是赌,不过是变了个花样而已。你搞出这么多东西出来,若是天下效仿,比你直接开赌坊的为害更大。”
任何事都有两面性,韩侂胄说得有道理,周复生也无法控制这些东西的走向。他想了想问:
“我们暂时不说影响,韩相认为,是赌坊的为害大,还是这种游戏的为害大?”
“韩相不是说了,比你直接开赌坊的为害更大。你这里虽不是赌坊,简直比赌坊更黑。回宫后,你就等着被参吧!”
程松很会抓韩侂胄话的漏洞,过完责难周复生的瘾后,对韩侂胄说:
“韩相,这里的情况我们基本了解。虽是游乐,却比赌坊更黑,我们回宫向皇上交旨。”
周复生见他们要走,指着刘作舟和万鑫:
“你们回宫想参我,这里就有两个现存的人证。他们是大赌坊老板,对这方面最为了解。要是他们都说这里的为害大过赌坊,皇上岂不是更会相信?”
程松差点附合出声,赶忙回过神来。他已经知道周复生是个妖孽,这时候对方会给他们出主意?李沐看了韩侂胄一眼,见对方连开口的意思都没有,说道:
“不用了,他们是百姓,带到宫里不好。”
“证人还分百姓和官员?我还是头次听说。”周复生不买账:
“放着两个如此好的证人你们不带去,到时我要在皇上面前参你们一本。”
“你?”刘作舟差点被周复生气晕过去。他从来没和周复生打过交道,要不是今日看到的这些,还以为对方是个神经病。
旁边的万鑫更不愿进宫见皇上,他们走的是黑道,当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巴不得进宫面圣。拱手对周复生说:
“周大人何必要为难这些大人,我们是什么身份?进宫会污了皇上的眼睛。今日我们只是来看看,并未存什么当证人的心思,周大人不要误会。”
周复生哪会相信这些人,对这种人他的杀心很重,要是有可能,他不介意再次为民除害。
“必须要进宫,难得这几个大人抓到我的把柄。不是我吹牛,你们不进宫,他们一定搬不倒我,还会被我反告。我告他们的罪状,可以先给你们透露一下。他们怕你们进宫后,会被一些人说你们官商勾结,合力想来搬倒我,否则哪有这么巧,大家在门口碰面?
你们要是不去,那就说明你们真有勾结。我被查了,自然要拉些人下水。连金国的奸细我都能查出来,查你们有没有勾结,想来也不是难事。别忘了就算我不为官,还有周相、余相他们在。第二次叫你们进宫,可能就是五花大绑拖进去。”
如此赤裸裸的威胁,将秋娘也看呆。韩侂胄瞪了眼程松,以为是他叫两人来的。他们平时得的孝敬不少,周复生真要是起心查,除非将知情人全杀掉灭口。并且韩侂胄也不相信凭此事,真能让周复生丢官罢职。
“真要说起来,游乐方式要比赌坊的为害少得多。何况你事先就在门口写到,关于赌的为害,并不是引诱这些人来游乐。也不用叫他们去了,我们去里面看一下,回宫向皇上说明即可。”
周复生和几个官员回宫不提,大汗淋漓的万鑫和刘作舟快步走出高楼,万鑫擦了把汗:
“现在你领教到周复生的利害了吧?以前他势单力薄,尚且不惧蔡风行。现在他有如此势力,岂会怕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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