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上楼给另一个丫鬟秋兰说后,不放心下面,下来亲自安排。
为了便于行事,秋娘没敢靠近周复生一行人,带着另一个贴身丫鬟秋兰在边缘转。下面一共有三十二台游戏架。每台游戏架前至少都有三四人,将她们这间两百多个平方的大厅,挤得仅留下过道。见周复生一行人进入左边台球室后,秋娘来到靠左边一头。
秋娘并不只是监视韩侂胄几人,她猜到赵扩的身份,怕这里人多,冲撞惊扰到赵扩,看上去不玩游戏之人,她都会去劝说对方,让这些人明天再来。并已通知外面的侍卫,暂时不能放人进来。在她的安排下,现在大厅里好了很多,起码走路不那么挤。
秋娘来到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头旁边:“老人家,你还玩游戏吗?”
老头转身一看是她,叹声说:
“我在这里看看,今日手气差,抽奖没能抽中,身上的百多文也输光了。你们明天还搞不搞抽奖?”
秋娘点点头:“之所以叫有奖游乐室,每天我们这里都要搞抽奖,但规矩变了。以后不用写名字,每人只能抽一次,一千张奖抽完为止。里面只有两个奖项,一等奖一名,奖五两银子。二等奖二十名,奖一两银子。你要是不玩游戏,明天再来吧!今日的人多,只有这点地方,你转起来也不方便。”
老头一听以后天天都有奖抽,心里十分高兴,听从秋娘的劝告,走出游乐室。
“小姐又劝走一个,”秋兰比晴儿的岁数还小些,相貌普通,没晴儿外向,平时秋娘有什么事,多半是晴儿在负责。秋兰指着离她们不远处的一个年青人:
“小姐,那个人是从里面出来的。我见他在这里转了大半圈,也没想停在哪里看的意思。他还背着一个大包袱,莫不是小偷?”
秋娘看了一会,对方是个身材矮瘦的年青人,目光不断朝四周扫视,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袱,看起来很有几分像小偷。见年青人朝左边小厅门口走去,皱了皱眉头:
“不管他是谁,我们去劝劝他,看他如何说。”
小厅门口起码聚着三十人,是现在一楼人数最挤密的地方。这些人大半身材高大,可能怕人怀疑,一个个盯着大厅中间,看起来十分认真。秋娘想都没想过要劝他们离开,知道这些人应该是保护赵扩的禁卫。
怕年青人冲撞到这些惹不起的大爷,秋娘带着秋兰挤进人群中,很快来到年青人后面。见年青人双手提起包袱,低着脑袋不知在干什么。正要拍对方的肩膀,赵扩和韩侂胄几人走出来。抬起的玉手暂停一刹那,拍在对方肩膀上:
“这位兄弟,跟我们到那边去聊聊如何?”
年青人手一抖,差点将包袱吓落在地,转过头一看是秋娘两人,没好气地说:
“你们就是如此对待客人的吗?我在哪里关你们什么事,为何要听你们的?”
年青人的声音很大,又离门口很近。很快堵在门口的众人分开,赵扩和韩侂胄来到他们面前。
“什么事?”
问话的是韩侂胄,韩侂胄以为秋娘在搞什么鬼,盯着她质问。年青人只认识秋娘,指着秋娘对韩侂胄说:
“这位大叔评评理,我在这里好好的,她非要让我到那边去。谁家的老板有如此待客之礼?莫非她以为后面的东家势大,就能主大欺客不成?”
这番话一些人很爱听,程松从一侧挤到年青人旁边:
“你说得很有道理,哪有主人赶客人的道理?你说的东家势大,莫非你知道这里的东家是谁?”
年青人一点不知死活,转头看了眼秋娘,用更大的声音说:
“此事京城人都知道了,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听说是皇亲国戚,还是朝廷的一个大官。我可不敢说出他的名字,怕今年的年不能在家里过。”
他们知道和百姓知道又是两码事,要是百姓都知道,这里是周复生的产业,又在赵扩面前。就算周复生再怎么狡辩,也不容易过这一关。
果然赵扩的脸色十分难看,程松拍了拍年青人的肩膀,赞许对方一眼:
“既然小兄弟不敢说,我们也不逼你,你觉得这里和赌坊比怎么样?像不像个赌坊?”
“不像,一点不像,”程松呆了呆。从年青人的话里,分明对周复生非常不满,不是仇人就是周复生对头派来的人,竟然没有顺着他的话说。没等程松呆一会,年青人的好话来了:
“游乐室并不是赌坊,但比赌坊更黑。不瞒大叔,我在里面玩他那什么天珠七十二转,没过一会就输了三十多两银子,一把都没赢过。要是在赌场,就算手气再差,三十多两银子怎么也能玩一天。虽名叫游乐,完全是变着方害人。”
“你满口胡言,”秋娘两人被赵扩吓到,一直没答话。听年青人越说越过份,秋兰终于忍不住,指着年青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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