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鑫真的老了,回到家后,将他管的众赌坊老板招集起来。给大家解释周复生开的不是赌坊,至于这些人信不信,他懒得去管。
入夜,万鑫搂着他的娇妾贾氏,枕在床头有些失神。贾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居然没什么反应。
“老爷,你在想谁?想得这样入神?”
“老爷现在哪有心思想谁?”万鑫叹了口气,捏了捏贾氏的玉脸:
“老爷我今日才感觉老了,居然会怕一个初次见面的年青人。”
贾氏离开万鑫手腕,将手放在万鑫额头上:
“谁能让老爷如此?老爷莫不是生病了?我听说生病之人,有时会凭空生出一些惧意。”
万鑫摇摇头,将她的手取开:
“已过花甲之龄,老爷这一生都在京城。京城就是我的根,就算面对韩侂胄,也没有如此感觉。我从那个年青人眼神中,看出他对我们的杀意。这种眼神我也见得多,可今日不一样,也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
贾氏有些不以为然:“听老爷说,在年青时,谁要是对你起杀意,你就会先下手为强。何不像年青时那样做?解除以后的威胁?”
万鑫怔怔发呆,过了一会,楼下传来一阵敲门声。没过多久,在他们寝室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老爷,出大事了。刘府被周复生派人围杀,刘作舟和王万铜被抓,其他在府上的那些护院手下,包括刘德高五十多人,全被周复生下令杀死。”
床上的两人瞬间陷入痴呆,男子重复第二遍完,万鑫才回过神来:
“来了,终于来了。”
“老爷,”贾氏扑在万鑫怀里,带着哭声问:
“你刚才说的是不是周复生,他怎么敢如此?我们现在怎么办?”
万鑫翻起身,赤着脚几大步走到门口,打开后出现一男一女,他问报信的中年男子:
“怎么会这样?官府和朝廷就没人管吗?现在周复生在何处?”
万鑫和刘作舟虽是对手,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当然懂。中年男子喘了口气说:
“反正当时没人管,我看这次难逃被诛九族。周复生说,刘作舟犯下弑君大罪,刚才小人来时,听说周复生连夜带人去抄他那些赌坊。现在他家恐怕被抄了个底朝天。这把火太大,老爷,我们要早作准备啊!”
贾氏这个胸大没脑的女人也起来了,穿着若隐若现的纱衣,中年男子赶忙将头低下。现在贾氏就算不穿,万鑫也没心思管。走到床前边穿衣服边吩咐:
“快去将洪孟叫起来,备十万两银子,我们去庆王府。”
“这么晚了,老爷去庆王府,要是他们不见怎么办?”
“不一定能见到周复生,一定能见到另一人。”在贾氏的帮助下,万鑫很快穿好衣服:
“庆王府管家赵本常,和我是表亲兄弟,有他帮忙,想来能保我万家周全。”
……
刘府被抄杀、刘作舟的产业被一锅端之事,一夜之间传遍大半个京城。朝野震动,包括皇宫也引起一场不小的地震。
第二天一早,赵扩穿好龙袍,铁青着脸刚从寝宫出来,韩仪、钟妃和赵询几人堵在外面,除韩仪外,另外几人纷纷朝赵扩跪下。
“陛下,你要如何处理复生?”
赵扩憋了一肚子气,他叫周复生负责这件案子,知道周复生才来京城,在外面没多少关系,不会徇私。可没叫他去搞屠杀?
先是京府衙门的官员来痛述,后有禁卫来告状。赵扩坐不住了,派人去招周复生前来问话。结果对方以正在为皇上办件大事为由,拒绝了赵扩的请求。
这种抗旨之事,连前来回话的太监也一脸苍白,赵扩更是差点没忍住。还好当时是晚上,没人在他身边。他忍了又忍,决定今日一早公开审理周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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