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头叫沈荣,是漕帮的军师、第一智者。漕帮以前只能算个中等势力,能发展成一个庞然大物,他的功劳不在朱奇盛之下。
“沈伯伯,有个坏人要对付我漕帮,你快想想办法。”朱青青拉着沈荣的手,对方笑了笑:
“势力越大、麻烦越多。再大的麻烦,总会有解决之法的。”
不用朱奇盛吩咐,闵盛林将刚才的话说一遍。沈荣听完十分惊讶,游应江又说出他的两个主意。过了好一会,双眼半闭的沈荣将眼睛睁开:
“以一帮的命运,押在一人存亡之间,此法不可取。此人的经历堪称奇迹,做了这么多事,绝非是靠运气。大家没想到一件事,他有如此才智,在自己家乡会默默无闻?还成为难民?可能吗?”
不愧是漕帮的第一智者,沈荣说出这个很少有人能想到的质疑,大家都定住了。
的确如沈荣说的那样,这么一个才智运气惊人的奇才会当难民?一直在家乡默默无闻?要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漕帮早就久仰大名了。南方城市起码大半都有漕帮的人,他们对周复生之所以很陌生,那是因为和他没什么瓜葛。从现在开始,他的资料将会源源不断送到漕帮来。
朱青青第一个附合,不过质疑错了:
“沈伯伯说得对,他真有如此的才智,早就名扬天下了,还会去当难民?我看你们得的这些资料有问题,太过夸大他。”
“五小姐,我们得的资料绝对没有问题。”袁世青听游应江说,周复生是有意为难他们。自己的责任去掉,心里松了口气:
“黄应昌说的我们也有些不信,途中我们耽搁几天,又找了几个知情人证实,得到更多资料。最后周复生不知怎么想的,又将刘作舟及其家人放了。虽是奉旨,定是他的主意。
还听说他在为官前,曾经被韩侂胄抓入大牢。隆兴马行的蔡风行死,他是最大嫌疑犯。因为在此之前,蔡风行一直在针对他,当时他的身份不过是小商人,他运气好,正逢太上皇和皇太后去世。原本韩侂胄也没想放过他,后来周必大、余端礼等人出面,才保他无事。”
朱奇盛脸上再次出现惊奇:“他和韩侂胄有仇?”
袁世青想了想说:“具体属下也不知道,可能有仇吧!韩侂胄的侄儿韩同平遇刺身亡,听说韩侂胄在大殿上也说过,非常怀疑他。韩同平不但模仿他的商品出售,还在联合京城各大商人,准备将他赶出京城。他的运气好得逆天,韩同平那天刚和众商人商量好,回家途中就遇刺身亡。”
这些资料和周复生现在的威胁没多大关系,刚才闵盛林并未说。现在说出来,一些人十分眼红,朱青青恨声说:
“此贼不但狡猾,运气也好到爆。要我是韩侂胄,也会怀疑他。对了,韩侂胄是朝廷第一权臣,出这么大的事,就算有周必大几人也不可能保住他,为何他还没死?”
袁世青苦笑道:“当时他已经是庆王府女婿,初为官,韩侂胄没有证据也不能抓他。韩侂胄调查此案一点没进展,最后还求到他身上。他一出马,就将事情调查清楚。刺杀韩同平的是金国奸细,开始我也不相信。听说那些奸细已经抓住,供出韩同平的确是他们所杀。”
朱奇盛还未与周复生对垒,心里已生出不小的无力之感。一个非常聪明、运气又好的人,他也不知如何对付。大家都看向沈荣,沈荣又想了一会才开口:
“运气这东西的确很奇妙,但我始终不相信,一个人次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蔡风行此人我知道,与他打过几次交道。此人脑袋还算够用,在京城的势力也很强,要不然早就被韩同平吞了。他这么人物,平时保护自己的措施做得十分到位,杀他不是件容易之事,杀他的人应该没有被抓住吧?”
袁世青点点头,沈荣重重出了口气:
“蔡风行很有可能是周复生所杀,至于韩同平?太巧了,居然在要对付周复生的时候被奸细所杀?韩侂胄如此人物,也一点没怀疑他?周复生身上的迷太多了,有好多东西都无法想通。和这种不清楚底细的人结仇,非常不明智。”
“沈先生的意思,是要我们与他化尽干戈?”游应江有些为难:
“现在是他要对付我们,就算我们想与他握手言和,他会同意吗?”
朱青青张了张嘴,还是将话忍住,沈荣说:
“我先去探探他的心思,派人全面打探他的消息,尤其是他的老家,我绝不相信他是难民。要是他真有想吃掉我漕帮的打算,就算他在京城也休想保全。”
“我和沈伯伯一起去。”
沈荣的想法,已经有人在做,而且做得十分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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