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复生发现一个现象,最后这三派很少相互攻击对方的人。如此好的机会,另两派一点反应也没有。赵扩没给大家面子,站着之人还罢,跪下的那些官员,他觉得都是些不可靠的家伙。看了眼韩侂胄,眼神中流露出不小的失望。
“诸位爱卿不用再劝,都起来吧!此事就这么定。大家也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彩票之事他立下军令状,结果差点被他办砸。在游乐室不辨是非,居然连番替刺客说话。现在又出尔反尔?这些加起来,足够让他出京反省一段时间了。”
“臣一定遵从皇上吩咐,不管好道安府,臣誓不回京。”人都有自尊,程松没让大家再劝,跪下领完旨后,看向周复生:
“是错就得罚,无论如何,周复生都犯了欺君之罪。他先前还犯不遵其责,拒为内侍从宫里出逃。这些事要是不处理,以后这样做的人会越来越多,置我大宋律法于何地?置皇上、朝廷的威严何在?臣愿领罚,周复生同样不能置身事外。”
韩侂胄一党都憋了一肚子气,为了对付周复生,这几天他们商量不少。如一场大战,先怎么样后怎么样,全都一一想好。没想到周复生的一个神话故事,将这些全都打消不算,还赔了己方一员大将?
周复生是王禅老祖的弟子?就算周必大余端礼也不相信,韩侂胄当然不信。最让他们无力的是,明知是神话,谁也无法反驳周复生,周复生将屁股擦得比脸还干净。难得程松要抱着周复生一起滚下去,这个机会韩侂胄没有放过:
“皇上,程大人说得对,周大人所犯的欺君之罪,不只是一句话一件事。他从为官到娶和靖郡主,所呈的全是假身份。这事如果闹开,还有关皇室的名声。要是不处理,百官不服,天下百姓也不服。”
“欺君之罪,也要看事的起因。”周必大虽没踩程松,不能不救周复生:
“周大人是为帮助我大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他要是有心隐瞒,为何会在庆王府立周家祠堂?庆王妃她们早就知道其身份,怎么可能影响皇室名声?至于内侍之事,相比周大人所做之事,实在不值一提。”
周必大的话说完,刚才为程松求情的众官员再次跪下,陈谠领头说:
“皇上要是不处罚周复生,臣等不服,传出去天下百姓也不会服。”
“请皇上以律法为重。”
赵扩看难了,他可以不买众臣的账处置程松,但不能不顾大宋律法,在众官员的逼迫下袒护周复生。余端礼、周端朝等人纷纷发声,为周复生求情。场面十分嘈杂,周复生没让赵扩为难多久,站出来说:
“皇上,臣不想表明身份,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无法专心做事。还好臣另两种东西做出来,这两种东西一旦流传天下,想必百姓定能理解我的苦衷。”
赵扩大喜,知道周复生想用发明来将功折罪:
“你做的什么东西,要是能让天下百姓谅解,朕定当赦你无罪。”
赵扩说得不错,要是天下百姓都能原谅,一些官员原不原谅已经不重要。韩侂胄众人虽有心反对,他们并不认为天下百姓会原谅周复生所犯之罪。程松冷笑道:
“你莫非说的是纸和印刷机?”
周复生没有回答程松,将包袱打开,里面出来一大叠尺余长宽的纸。大家的眼神都在专注着这些纸,待他将一叠黄色的纸拿出来,一些人才发现,下面还有一叠不一样的纸张:
周复生拿了一些给赵扩,发一些给没有跪着的官员。现在韩党的官员才发现他们还跪着,而站着的不少官员各拿着一张纸,在四周大肆欣赏起来。一肚子的闷气,很快脸色好看些,因为赵扩的脸色不大好看,一些拿着纸的官员开始议论起来。
赵扩的脸色的确有些难看,盯了眼还在发纸的周复生:
“这种纸太柔软,看起来十分粗糙,墨汁在上面怕是会浸渍。”
“皇上说得是,这种纸轻轻一扯就破,粘上水会很快融成一团。要是比较,比我们现在所用最下等的纸更不如。”
“哈哈哈哈,”几个官员忍不住大笑出声。他们查到周复生平有维民街造纸和印刷机,不说印刷机,纸这东西在宋朝已有不小提升。无论是质量还是种类,远非唐朝可比。开始周复生拿出来时,还将他们吓了一跳。听到这个评论,膝盖在硬邦邦的石砖上仿佛也舒服些。张岩说:
“这就是你造的纸?能写什么字?怕是送给百姓他们也不要,还想让那些百姓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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