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几名女子纷纷求救似的看向范离。
范离脸色难看至极,心说这此奸徒当真大胆之极,竟连郡主都不放在眼里,他们的势力盘根错节,远非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
高凌听到门响已然从房间中走出,对范离道:“你带了人先躲进屋去看着便是,郡主于今晚之事早有安排。”
范离心中也好奇,想看看陈渔如何应付,带了妙音等人进了一间厢房,注视着窗外。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秋露泛寒,晨光熹微,陈渔披了一件斗篷,由环儿挽着,穿过一道堂门,站在院子里,冷冷盯着快被敲碎的大门。
环儿半个身子藏在陈渔身后,眼睛不是瞟向范离所在的厢房里。
高凌带了十来名侍卫分立两侧。
陈渔向高凌道:“都通知到了么?”
高凌点头道:“事已办妥!”
陈渔道:“去开门。”
院门打开,一队官兵涌了进来,为首一名统领,翻身下马大步走进门来,向陈渔鞠礼道:“在下督察院巡尉史正风,奉御史之命前来捉拿太常寺纵火嫌犯,请郡主行个方便。”
陈渔微微皱眉,淡淡道:“你确定是来捉拿疑犯,而不是搜捕么?”
史正风一怔,捉拿与搜捕虽只是一词之差,却有天大区别,他自知失言,但他久在官场厮混,一步步爬到督察院巡尉正四品的职位上,处事老练,沉声道:“有人看到纵火疑犯逃至此处便不见了踪影,我等奉命前来盘察。”
陈渔道:“奉了谁的令?”
史正风高声道:“督察院御史萧长山萧大人。”他说这话是甚是傲气。
萧长山乃是当今国舅萧皇后皇后亲弟弟,督察院御史虽然只是二品官衔,但却主管都城治安,实属要害部门,举足轻重。
陈渔道:“我承蒙汉皇陛下厚恩,以义女之名纳入汉室,为异姓郡主,赐地鹿鸣。按大汉礼制,盘查皇家宗亲府邸,须有宗正寺出面主导,刑部,大理寺,监察院三司协同……”她淡然看着史正风,一字一句道:“督察院有什么资格来我府里盘查?”
史正风没料到他抬出了萧长山但陈渔仍然不买账,冷冷一笑道:“下官史正风,深受皇恩,缉拿纵火疑犯乃是职责所在,如郡主强加阻拦,……说不得在下只好得罪了,事后史某自当去所及部衙领罪。”
他这话说的硬气已极,却滴水不漏,范离闻言心中暗道,凡是能在官场里久混的,个个都不简单。
陈渔淡淡一笑道:“史正风是么,如此……你的的这一条罪状……我先记下了,不瞒史大人,你所找的疑犯现正在我的府里,只是……”
史正风心中一喜忙问道:“只是什么?”
陈渔道:“我已将此事告知了刑部赵大人,大理寺李大人,还有监察院御史贺大人,此时如果把你交给了你,一会儿这三位大人向我来要人,我如何交待呢?”
史正风脸色瞬时变得难看致极,双眼微眯,冷厉的目光在陈渔的脸上扫来扫去,似是要将她看透一般,无礼至极。他没想陈渔会有这一手,心中却在盘算此时硬将人带走有几分把握,心念刚刚及此,院外传来一阵骚乱,然后听到砰砰两声闷响,伴随着怒喝,走进一人,一身黑袍被火烧与许多破洞,脸上几块焦黑,头发散乱,一双小眼睛在院内几人之间来回打量,正是黑白子。
他救人心切冲入太常寺,只见有几名官兵正将闻讯赶来救火之人向外驱赶,心中不由恼怒,将那几人爆打一顿,待火熄灭,却未发现有人员伤亡,感觉事有蹊跷,转身出来却不见了范离。他知范离本事,无人可以奈何,便欲转回剑阁,半路发现一队官兵向此处聚集,心中好奇悄悄尾随,想到院中看个究竟,却又被阻拦在外,不由恼怒,打倒二人,闯进院来,见场中之无一人识得,只对史正风印象颇深,因为刚刚在太常寺门口正是此人拦他,却又被他踹了一脚的。所以便向其问道:“可见与我同来那人?”
史正风识得黑白子,他刚刚挨了一脚,虽说没有受伤但也当着众部下失了面子。心中气恼,却又不敢得罪于他,回道:“未见。”
适才太常寺门口,场面混乱,高凌注意力都放在范离身上,未曾注意到黑白子,此时见来人贼眉鼠眼,长相猥琐,上来便与史正风对话,以为在作戏给他们看,便冷声嘲讽道:“今日好生热闹,天不亮就有人有来讨饭……刚刚有人找纵火犯,这位兄台,你此来找什么犯呢?”
黑白子听高凌语气古怪,看了看自己被烧出破洞的衣衫,恍然明白自己被人说成是乞丐,怒从心起,作势欲打,手臂刚刚扬起便被人从身后拉住,回头却见范离满脸堆笑:“识会,识会,自己人……”说着将黑白子拉向厢房,边走边道:“太常寺一转眼就不见了你踪影,我见没死人,便来会个相好……”
听范离说完,黑白子眨着小眼睛向陈渔与环儿瞧了瞧,却不知谁是范离的相好。
陈渔见范离从厢房走出,此时天刚放亮,又有众多旁人在场,唯恐别人误会自己与范离不清不楚。听得范离之言差点一个跟头栽倒,恨得咬牙切齿。
环儿却以为范离将自己当作相好,躲在陈渔身后,心跳不止。
史正风本想强行拿人,被黑白子与范离这一搅合,知道无法用强,于是改了主意,咐耳对一名兵丁叮嘱几句,那兵急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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