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连忙上前将李世民扶了起来，尉迟敬德更是第一时间挥舞马槊，直指李建成咽喉。
不过没有李世民的命令他也没有直接刺下去。
李世民在众人的搀扶下起身，稍整甲胄，目光又投向了躺在地上的李建成身上。
此刻围绕在李世民身边的高士廉和长孙无忌等人也大都颇为狼狈，显然都参与了刚才的厮杀，就连高士廉高士廉这个年过五十的读书人也是衣衫破裂，露出穿在里面的内甲，身上血迹斑斑。
另外一边的程咬金正在收缴太子府降卒的兵器，此刻这些降卒皆都跪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
李建成刚睁开眼时还带着些迷茫之色，此刻不顾脖子上的兵刃扭头大量了一番四下的情况，脖子被划伤渗出一抹殷红，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显然已经明了此刻的局势。
李建成和李世民对视一眼，皆是眼神复杂。
成王败寇，李建成突然有些释然了，他意识到自己很快便不会再有任何烦恼了。
李世民挥手不再让人扶着自己，示意尉迟敬德拿开马槊，大步向前扶起了地上的李建成。
“大哥……”
“二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都不再兄弟相称，见面也只是以太子，秦王称呼对方。
看到李世民的举动，周围的人都有些惊诧，都在心中想到：“莫非秦王心软了？要放虎归山？”脸上也露出紧张之色，更有几人面带狠厉之色，若是秦王心软，他们也只能代替他……
长孙无忌一直在留意玄武门那边的动静，虽然薛万彻的人还没有冲进宫城，但是仅凭张公瑾和常何的人马想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便对李世民提醒道：“秦王殿下，玄武门那边……”
“呵呵。”
发出笑声的是李建成，此刻地他突然坦然了，竟是对玄武门那边的动静看也不再去看一眼，他明白自己的两千人哪怕冲进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对李世民说道：“大哥先走一步了，以后大唐便是你的大唐。”
李世民不语，只是拔出自己腰间佩剑递给李建成。
接过剑，李建成用手轻拭剑锋，嘴里喃喃道：“好剑。”
转而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终于露出惊恐之色。死死盯着李世民的眼睛，恳求道：“能不能……放过我的孩子……大哥求你了……”
这是李建成这辈子第一次如此卑微。
李世民看到李建成眼中的惊恐，悲哀，绝望，想起幼时大哥对自己的照顾，晋阳起兵时一家人的同心协力，终究是一母同胞的骨肉兄弟，竟是不自觉点了点头。
看到李世民答应下来，李建成也不再犹豫，直接挥剑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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