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们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只听见一个人大吼一声。
“兄弟们!拼了!反正横竖都是死,那就赌一把!干!”
说着,这人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大家互看一眼,都咬咬牙,闭着眼睛跟着跑了进去。
“怎..怎..么办!”一个胆小的颤巍巍的问着,从他身上传来腥骚的尿味。
“怎么办?你没听老大说吗?!不抓住那小子,都得死!不仅你,还有你那些婆娘们,都会死得很惨!”
“可..我不想死..那,那些娘们儿..就随便他们吧!”说完这句话,胆小男人朝来路跑去,原本因为恐惧瘫软的双脚,一时竟然毫无力气,他跌倒在地,几乎手脚并用的爬行着,他接这份活,不过是想自己过得更好,女人没了,还可以继续再找,但如果死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噗”兵器刺入肉体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惨烈的哀嚎,众人打了一个寒颤,那位领头人冷冷看着地上痛苦嚎叫的男人。
手起刀落,他在一片一片的割着胆小男人身上的肉,铁器与肉体撕裂,痛苦凄厉的挣扎,在他的眼睛里,就是最美妙的画卷。
“你们继续。”
大家再也不敢迟疑,都纷纷踏上了巷弄肮脏的土地,身后传来恐怖的惨叫,以至于到最后他们听到哀嚎声变成了哀求,以及略显兴奋的声音冷冷道“哭嚎吧!哀求吧!让我看看你恐惧的表情。”
变态,此刻在大家心里不约而同的想起了这个词,在这个末世,因为黑暗侵袭而变得疯狂的人不在少数,虐杀也许成为了他们唯一的乐趣。
惨叫声,惊起了黑暗深处的蝙蝠,少年慌忙的拍打着,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头看去,那些人追进来了吗?遇到了什么吗?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分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下雨带来的寒冷,心底开始升起了后悔,这一路逃跑,他已经身心俱疲,此时,双脚伤痕累累,踏在这些染满死侍血液的污水中,刺得阵阵发痛,更加让他害怕的是,伤口处开始蔓延出一些绿色的物质,类似霉菌一般,不停的生长,那些原本用来止血的破布,更是布满了绿色霉斑,他甚至开始感觉到双脚的麻木。
要死了吗?仰躺在地,任由雨水滴落拍打他的脸庞,心底遍布着绝望。
果然没办法了啊,这就是“孽”吗?不断生长,最后覆盖吸收,那么,我就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丝痕迹,算是还清我存在的“孽”吗?还是放弃吧,太累了..对不起啊..妈妈,对不起啊..妹妹..
“真是讽刺!”
“挣扎了这么久,就这样放弃了?明明那么弱小,为何还要存在着侥幸呢?”
谁在说话?幻听吗?是啊,为何要存在着侥幸呢?明明自己这么弱小。那好像很近,又很遥远的声音,让他在心底不断询问着自己,少年迷糊的睁开双眼,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觉身边有人存在。
一只不大的手,覆在了脚上,冰冰凉凉,他惊慌失措,原本无力的身体剧烈挣扎起来,他不知道来人是谁,也不知道对方要对自己做什么,“是来杀我的吗?”那一瞬间,脑海里出现的就是这样的念头。
“呵,你不是要放弃了吗?为何还如此不甘,还要挣扎?”
一声冷笑,少年停止了动作,眼瞳深处也升起了迷茫,是啊..为什么还要挣扎?为..什么?
“我..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求求..你..救救我,我..我..不甘心..以后..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气喘吁吁的说完这些话,他再也没有力气了,那些绿色的霉菌像疯了一样生长,吸收掉了他爆发出来仅有的力气,他似乎感觉到那人说了些什么,但没能坚持到他听明白,黑暗袭来,便昏死过去。
“我怎么会让你死..你可是我的筹码。”
片刻之后,几个男人喘着粗气追赶进来,他们惊恐的左右巡视,每个人手上都牢牢握着武器,空气中弥漫着恐怖阴森的气息。
“头还真是..变态....”
“你不要命了,敢非议老大。”
还未散尽的恶寒,几个人小声讨论着之前那一幕。
他们已经不知道跑了多远,在恐惧的驱使下,谁都没有注意距离,这条肮脏黑暗的小巷弄,看起来平常寂静,但谁都不敢大喘气,这个被称为“禁区”的地方,绝对不会像表面上那么平静的。
“真恶心”其中一人嫌弃的踢开路间的残肢破体。
“别..”
阻止的话根本来不及,话音刚落,只见那个男人从脚部开始,迅速生长出一些绿色的菌物,不停的蔓延。
“啊..啊!!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拍不掉..好..好疼..救救我!你们救救我啊!!”
惨叫充斥着这小小的巷弄,众人迅速的远离,大家都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那无力瘫倒在地,只能不断哀嚎却没有力气挣扎的男人。
只是短短几分钟,他便化为一个覆盖在那绿色之下的人,呜咽声也越发无力,最后变得悄无声息,大家毫不怀疑,这个人肯定死了!而让他们更加震惊的是,原本绿色的人形开始干瘪,塌陷,一个好端端的人,就在他们眼前消失得干干净净,现场鸦雀无声,谁都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开口。
“都注意点,这里堆积着大量死侍的尸体,不要随便用肉体去触碰,否则就跟狗剩一样,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那..那些..是什么。”
“不知道,不过不能碰就是了。”
大家心有余悸的讨论着,步伐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人们不知道在昏暗中行走了多久,只是在这期间他们又损失了好几个同伴,无一例外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不过区别在于,有些并非是被绿色霉菌给杀死的,而是就这样连一声惨叫都没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他妈见鬼了!这什么鬼地方?都死了好几个人了,我们还没走到头!”
“熊二,他们只是消失了,不一定死了。”
“呸!你没看到狗剩死的时候那模样?他不就是消失了吗?还不是死了!”
“都别吵了,再吵也把人变不回来!”
雨水哗啦啦的下着,也掩盖不了他们争吵的声音,大家都低垂着头,万分无奈,语气中有了浓重的悔恨。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后悔过,你说我是脑残了么?非要为了名利把自己的命绑在裤腰带上?”熊三叹了口气,现在的他心力交瘁。
“后悔有个屁用,是男人就别他妈矫情,还不是自己选的。”
熊二看了一眼对方,目光中充满鄙夷,他是一个十足十的粗人,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只知道一条,那就是自己选择的路,不管前方等着的是什么,都不能走回头路,因为他是个男人,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回头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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