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风扬,春华战死,林斗成随后掌管中军,手握八万重兵,铁了心的,就想兵出离阳,为他的义父,义母报仇。”
“无奈之下,我罢了他的兵符,从那以后,这小子,就对我有了愤恨,整整五年了!仍在跟我赌气,一次都没有过来见我,只怕,我死了以后,就没人能管的住他了。柳笑也不行!恐怕,早晚有一日,他必会因为此事,跟朝廷反目成仇,到了要兵戎相见的地步。”
说着,戎马一生的老爷子,有些感伤。
林斗成少年从军,十二岁就已挽弓杀敌,被林巨贤称为:一杆长枪,浑身是胆,入百万敌军丛中,如观鱼赏花。
年纪轻轻的他,身经百战,精通无数阵法,八门金锁阵,混元一气阵等,无不娴熟,更难得的是,征战沙场多年,林斗成无一败绩,到如今,成为掌管八万铁骑的三军主将,年纪也仅才二十八岁而已。
他的领兵之法,与林巨贤的稳扎稳打,背道而驰,偏向出奇制胜,这一点跟他的义父,柳风扬有点像。林斗成最引以为傲的,应该就是黄河口一役,指挥两万铁骑,三渡黄河,如天降神兵,杀的离阳七万大军,魂飞魄散,看着那溃败的离阳铁甲,林斗成怒吼道:
“全部斩尽杀绝!一个降卒都不留!!”
黄河口一役,他斩敌四万之多,在黄河大岸,斩杀降卒两万多,血流成河,黄河之水,大浪拍岸,也是冲刷不去,自此,他成了离阳首府的眼中钉,肉中刺,也得了一个“小兵圣”的绰号。
自那之后,不管离阳,还是风雪的三军将领,闻林斗成之名,就如当年白衣兵圣柳风扬的那般表情,忌惮中,带着恐惧。
……
柳青山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林斗成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义!这种人,一旦钻了牛角尖,就是天大的错,谁都扳不回来。笑儿也聪明,可远远比不上林斗成。我若一死,他林斗成不会在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也不认为,谁有资格能跟他平起平坐。”
“所以啊…老仆,你亲自前去拜营,带着我的帅符,务必要把他召回来,他若不归,就用帅符,命他前来!我必须要解开他的心结,让他辅佐笑儿,好生的掌管三军,这样的话,柳家才能长存…”
这段时日,柳青山愈发的感到大限将至,此时,这个双腿残疾的老人,有些遮掩不住的疲乏了,看着远处的柳笑院落,轻声道:
“有时候,我真不希望,笑儿生在柳家,若是生在百姓家里,他应该会无忧无虑的活着,可既然投胎到柳家,那他就是扛下担子的命,可话说回来,他也不过就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孩子而已,这次,我跟他说,要他接手柳家的兵权,他只是点了点头,故作镇静,可我这个当爷爷的,却看到了他的手,一直在抖。”
老仆伸出手,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想说些安慰的言语,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爷子呆呆的望着,那株枫树。
许久后,微不可闻的低声呢喃:
“老伴啊,笑儿长大了!咱们柳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你在等等我,等我在给他,铺好以后的道路,就去找你,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
刑部。
林巨贤命刑部的人,不惜代价,哪怕刑讯逼供程雨,也要问出羊皮地图的下落,可尚书来报,这些日子,不管杀威棒,还是夹棍,甚至洛铁,不断的折磨他,程雨还是没有吐露出一个字来,仍是一言不发。
刑部自创立以来,还没有碰到一个意志如此坚定的人,就算刑部的人,都被程雨的傲骨,所折服,林巨贤一直想要亲自去审问,可又不想看到,这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孙子,无奈下,派林朱前去,若是仍然不言,就送他最后一程。
林朱向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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