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灵儿仍是白天出门,深夜归来。
炎腾没有睡去,他在等她。
他的身子痊愈,今晚,他想跟她告别,虽不能带她去丰都城赴险,可终究是灵儿救了自己,不辞而别,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沉思间,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
炎腾前去开门,只见那个脸带歉意的王郎中,站在门外,低声笑了笑,问:
“是你?你的身体痊愈了?”
炎腾寒喧道:
“还好,谢谢您了。”
话没说完,王郎中的眼睛,却没有看着自己,而是落在屋内,像在搜索着什么人似的。
“王郎中,有事?”
王郎中皱眉道:
“小九,你的妻子,灵儿姑娘在吗?”
炎腾为之错愕,没想到,灵儿居然对他自称是他的妻子,心里有点恼羞成怒,却也有一点甜意:
“她不在,你找她有事?”
王郎中低声叹气:
“她不在?原来,传言非虚,唉…”
从怀中掏出一包小小的碎银子,递给炎腾,王郎中歉意道:
“小九,对不起,请你把这些银子交给灵儿姑娘,这些银子,老夫受之有愧。”
炎腾一愣,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那好吧,我告诉你…”
“三天前,那个雨雪之夜,店铺的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速的拍门声,于是,老夫就去开门,却不想,门外的,是个一身白衣的少女,那时候,她的浑身湿透,应该是有亲人病危,她不惜冒雨前来求我出诊……”
听到这里,炎腾记起碰到不过五的那晚,他昏迷后,那个老王八就不顾自己的死活,任由自己在风雪中拍打,害得他患了病,没想到,她居然冒雨夜行,为自己去请的郎中,心中升起一股惭愧之意。
王郎中继续道:
“那时候,她急的泪流满面,但雨雪天气,我实在不想出诊,就胡乱要了个诊金,希望她知道而退。”
“王郎中,你问她要了多少?”
想到灵儿为了他泪流满面,炎腾的脸色,变的有些铁青。
“十两!”
王郎中面有愧色的道。
“十两?”炎腾膛目结舌。
十两银子,对百姓人家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就算身患绝症,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唉…我以为,她会知难而退,谁知道,她仅是一愣,就重重的点了点头,说没有问题,她一定会赚银子,还给我……”
“我见她有点可怜,私下有点不忍,也就不由分说的,跟她一起来给你治病了。”
“来到你家的时候,你全身火热,再这样高烧不退,你就会变成痴呆,当时,我带的草药,还差缺一株雪莲草,可是药铺都关了,纵然我开方,没有雪莲草,也是无药可配啊,可灵儿姑娘说不要紧,她去采药回来,跟着她就不顾雨雪,急匆匆的冲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她带药回来了,我见她一身白衣满是泥泞,也明白是什么回事,雪莲草都生在悬崖峭壁之上,也不再多问,就煎药给你服下,才险险的把你救过来。”
炎腾的心,一阵绞痛。
他能想像到,一个白衣的少女,冒着狂风暴雨,独自攀爬在悬崖峭壁上,苦苦的寻药,那种旁惶的凄楚,是多么的无助,可怜。
原来,不只他动情了。
灵儿姑娘何尝不是如此?
否则,谁会在雨雪之夜,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去给自己去采一株雪莲草呢。
“我原以为,她会食言,也不打算在追究了,哪知道,第二天,灵儿姑娘来找我,给了我一些银子。”
“她,哪里来的银子?”
炎腾追问,渐渐发觉此事不简单。
王郎中道:
“初时,我也不知道,只管收下,心想这些银子也够自己的诊金,总算没有白医一趟,岂料第三天,灵儿姑娘又来登们造访,在给我一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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