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8年是个好年份,亚洲还有着上个时代的余辉,遥远欧洲的英国开始了宪章运动,而此时的美洲,还是一个刚刚开始发展的小地方,存满了来自欧洲的希望和罪孽。
被人讥讽为人类灯塔的阿美利加已经建立了62年,此时的它还仅仅处于自己的婴幼儿阶段,既没有广阔的领土,也没有世界霸主的地位,实在是一个有钱人的风水宝地,清苦人的梦想之湾。
1838年12月,轰轰烈烈的工业革命已经席卷了美国北部,五大湖工业区还是逐渐有了雏形,而此时的南方,还是奴隶主义大行其道。
广袤的西部还在等着怀抱梦想的青年前去开发,墨西哥人和印第安人正在不安地翘首东望,生怕这个贪婪地国家再次张开血盆大口。
五大湖地区,俄亥俄州乔治镇,一个来自遥远的未来的灵魂不幸来到此处,他有个普普通通的名字叫季鑫,上一世的他,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为了满足儿时的梦想——开一间属于他自己的小酒吧,他在大学毕业之后努力工作,可现实给了他沉重的打击。如果想要依靠工资来攒够钱,可能要等到他四十岁了,于是他开始理财,开始准备考研进修。
终于,2021年的他在连续经历了考研的失败,女友的分手,基金的狂跌之后,决定鼓起勇气继续向着梦想进发,然后喝凉水噎死了。
人不走运的他在死后也是终于走运了一次,也可能是上辈子积德行善,也可能是这辈子太过倒霉,上天决定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悲天悯人从不是造物主的性格,即便是给他重生的机会,也只是草草地把他的灵魂扔在路边冻死的青少年身上。
空中有几朵雪花在盘旋,还有半个冒着热气的大头,这是他醒来之后对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印象。
刚刚醒来的季鑫就看到了一双大眼睛在盯着他,厚厚的皮衣遮住了面前这个人大部分的躯体,但是从他露出的脸庞,季鑫仍能够看出这个人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青年。
青年看到季鑫睁开了眼睛,长出了一口气,转头冲着后方喊道:“他还活着,爸爸。”
青年喊完之后又转过头来,冲着季鑫说道:“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他用的力气之大近乎把季鑫都快震聋了,季鑫舔了舔冻的干裂的嘴唇,对他说了:“我能听到,请你不要这么大声,我很冷,但是我不聋。”
青年撇撇嘴巴:“冻得半死嘴还这么灵活。”说完,青年又转头跑向另外一个方向。
季鑫现在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只能看着这个青年慢慢跑远,然后又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跑了回来,中年男子到他身边以后卸下身上的背包,取出一个厚厚的毯子,把季鑫整个裹在里面,扛起他来就走,边走还一直拉着那个青年,一边嘴里嘟囔:“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抓紧离开吧,快点跑,海勒姆。”
“原来他叫海勒姆。”季鑫这样想着,被毯子裹住的身体逐渐有了点温度,暖和起来的环境也让他的意识开始逐渐的涣散,最终,他在毯子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雪越下越大,盖住了原本他躺着的痕迹。
在梦中,季鑫前一世的时光匆匆从他眼前划过,一个一事无成的形象逐渐在他心中定格。
他的心在滴血。
“是我不够努力吗?是我没有奋斗吗?如果是,那么为什么我年纪轻轻就掉了头发?为什么我不到30岁就开始疾病缠身?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为什么我还是如此平庸啊!为什么我还没有飞黄腾达啊?
苍天啊!你不公!”
他的内心在无声的嘶吼,在控诉,在愤怒。
一个洪亮的声音镇住了他:“你丫吼什么呢!”
季鑫愣住了,他只是单纯的抱怨自己过得太苦,根本没想到有人能回应自己。
一个提着鸟笼,穿着马褂,手上盘着铁核桃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只不过……这个人是个金发碧眼的白人。
“看啥看?没见过上帝啊?”来者相貌惊人出言不逊,但是这一身装扮怎么都透着一股子诡异劲儿,惹得季鑫不敢随意接话。
“是个串儿?”季鑫暗自心想。
这个自称上帝的人吐了口吐沫:“你丫才串儿!你全家都是串儿!”
喷完吐沫,这个人拿闲着的手拢了拢头发:“爷们是上帝!上帝懂不懂?我跟你讲小子,你现在在我手底下了,你不在三不管地界了懂不懂?”
三不管?天津卫?
这个嚣张的男人仿佛看透了季鑫心中的想法:“错了,是佛头不管,阿拉不管,我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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