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车夫带着众人走出了血气浓重的里屋,轻轻地关上门。
仆人们默默地离去,胖女仆塔利亚还在偷偷抹着眼泪,路西法拍着海勒姆的肩膀,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老车夫拉开了。
老车夫抱着肩膀站在两人中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路西法也只好沉默,无言地看着另一边悲伤的海勒姆。
突然,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一脸平静的汉娜夫人走了出来。
她安静的来到路西法的面前,缓缓地对他说道:“从今以后,你不能出现在格兰特庄园。”
她的语气平静,神态正常,仿佛这个世界都已经与她无关了,可她的眼睛还是通红。
一直沉默的海勒姆对他母亲的决定提出了抗议:“可是妈妈,爸爸说过……”
“没有可是!”海勒姆的话直接被汉娜夫人打断了,她的平静突然被自己爆发的情感撕碎了,“你父亲死了!”
嘶吼之后是长时间的沉默,所有人都沉默了,想要抗议的海勒姆沉默了,又低声的抽泣起来。
路西法点点头,刚想说些什么,老车夫直接挥手制止了他:“夫人,我会安排车送他去白鸽酒吧,毕竟那是格兰特先生许下的承诺,虽然他还没有成年,但是那里应该是他现在唯一的去处了。”
等他说完,汉娜夫人微微颔首,拉着海勒姆走开了。
老车夫欠身,示意路西法跟他出去。
路西法知道事到如此,也不可能再在格兰特庄园停留了,他冲着格兰特先生的屋子鞠了鞠躬,先老车夫一步离开了屋子。
老车夫冷哼一声,紧随其后。
来到后院的马厩,路西法看到了一个站在马棚旁边的一个黑人青年正在准备马车。
黑人青年大约二十岁出头,正是精壮的年纪,皮肤像是油墨一样泛着光芒,这是寒冷的冬天,他却穿的很少,上衣袖子短的可怜,下身的裤子更像是破旧的麻袋,唯一完整的是头上的草帽。
看到有人过来,黑衣青年连忙行礼。
老车夫还没有从情绪中走出来,根本没有搭理毕恭毕敬的黑人青年,他仔细地检查了准备好的马车,角角落落都没有放过,检查好了之后吐了口吐沫:“还行,把他带过去吧,以后他就跟你住一块了。”
黑人青年小心的回话:“是,他也是酒吧的工人吗?”
老车夫嘿嘿地笑了起来:“工人?在你面前的可是路西法·赫莱尔,以后白鸽酒吧的主人了,哼!”
老车夫说完摇了摇头扬长而去。
路西法沉默不语的坐上了马车,黑人青年也跟着上了马车开始驾车离开。
现在路西法的心中已经平静下来了,他知道,在怎么悲伤都是无济于事了,杰西·格兰特已经离世,格兰特家也将要成为自己人生中的过客了。
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怀疑,这就是那个满嘴老白京方言的神口中所说的惩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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