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说你在粮仓偷粮被他发现并且打了两扫帚对吗?”
两只鼠眼打量了一番周财主,硕大的鼠首点了点头。
“这两天晚上可是你在周老爷房里?”
硕大的鼠首点点头。
“那边的鸡也是被你咬死的?”说着指了指角落的鸡舍。
硕大的鼠首点了点头。
“行了,事情的原委贫道已经了解清楚了,你偷他粮,他打你没错,你挨了打回来报复他,咬死了几只鸡也没错。”
“既然周老爷的气也消了,你的仇也报了,你们一人,一鼠化干戈为玉帛可好?”说着看了一眼周财主,又看了一眼硕大的老鼠。
周财主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他是真害怕了,巴不得能解决问题。
那硕大的老鼠一双鼠眼滴溜乱转,最后鼠首点点了。
“贫道放了你,以后就不要再来这里了,还有,若是以后让贫道知道你害了人命,贫道一定会找到你,然后亲手杀了你。”
笼子刚打开,那硕大的老鼠就一溜烟的向粮仓跑去,临近粮仓大门的时候步子慢了下来,然后转身坐立起来,两只前腿靠拢向张珉拜了三拜,便继续向粮仓里面跑去。
“你这畜生倒还知恩惠,”张珉笑着说道。
张珉也没想过劝它不要再去偷粮,一只老鼠,不去偷粮,难道还准备让它自己种田吗?但是自己既然是人,立场就一定要站在人这边,不管那人是好是坏,自己家的孩子再坏,始终不能让别人来揍。
不让它再来这里,也就是对周老爷最好的交代了,恐怕对它来说也是最好的结果,至于杀了它,修行本就不易,张珉觉得世间万物,只要没害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没有留下张珉吃晚饭,忙活了一下午,还是周财主的夫人给张珉端了一杯茶,周财主拿着二十个银元一个一个的数了好几遍,才拿给张珉。
走在大街上,张珉摸着包里沉甸甸的银元,这就是自己在民国挣的第一份钱了。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满脸堆笑的从院子里走出来。
“刘婶,”出来的妇人叫刘梅红,是城里有名的媒婆之一。
“哟,张道长,这是从哪儿回来呀?难怪刚才在屋里没有看见你,”刘梅红讨好的说道。
“周仁礼,周老爷家里有点事,贫道过去瞧瞧。”
两人攀谈了一会儿就各自离开了。
似乎是知道周财主不会留下张珉吃晚饭,熊道长早已准备好了晚饭。
待吃过饭,两人坐在电灯底下,张珉放下手中的正一经向熊道长问道:“师父,刚才刘婶来干嘛?”
“她一个媒婆还能过来干嘛,”熊道长淡淡的说道。
“师父,弟子要有师娘了吗?”
“来帮你做媒的,”熊道长黑着脸说道。
“师父,这次又是那家的闺女?”
“城西头米铺林柄生的闺女,刘媒婆把她夸的是天仙下凡,西施在世。”
“得了吧师父,媒婆嘴里还能有坏话吗?就算是蛤蟆脸、绿豆眼在她嘴里恐怕也能胜过西施赛过貂蝉。”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上门说媒了,这个年代可不像后世,人都很有自知自明,介绍的几乎都是些门当户对的人,就算不如熊道长家里,也不会差的太远。
大户人家儿女不少,对他们来说,只要是门当户对,随便把那个女儿嫁出去都可以,要是能入他们的眼,就算把女儿下嫁也不是不可以,就当做是投资了。
张珉很清楚那些人在想什么,想拿女儿做赌注压自己的宝,每个成功的商人都是一名赌技高超的赌徒,更何况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明眼人都能看出熊道长的家产最后会归自己所有,以后要是学道有成,他们会多个强有力的外援,若是自己资质愚钝,有熊道长的资产在,也能保他女儿衣食无忧。
那等女子真是良配吗?寻常男儿见了鬼都吓的魂飞魄散,更何况是一个孱弱的女子,师父近六十都未娶妻,凭他的条件真的找不到吗?只是不愿让人提心吊胆地跟着他过那种日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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