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变起俄顷,谁也没有想到,血面老者凭着一把宝刀立即将场上的形势逆转。
血面老者脸上勾起了一个弧度,骄傲的弧度,仿佛他已经雄霸一方,仿佛他在傲视群雄。场上的人,尤其九龙帮卧龙庄上的人,他们的手心里沁出了深深的冷汗。
洞庭帮的人瞬间炸开了窝,他们磨刀霍霍向猪羊,开始摇旗呐喊变猖狂。只是他们这种猖狂的劲儿很快被无数只火把吞灭,包围他们的是贺兰山派的人。
这些人膀大腰圆,上身左肩背着一把强弩,右手拄着一个拐棍。
这些人并不见得有多么高深的武功,只是步法严谨如军队,进攻后退,张弛有度。
他们一拨人举着火把,一拨人搭弩射箭,一拨用拐棍击打。他们这种打法和赶鸭子上架也没什么区别。虽然显得笨拙,但是却行之有效。洞庭帮聚在一块的人不得不变成他们棍子下的小鸭子,乖乖地上鸭架。
血面老者出了第三招。
这一招对准了聂冢的面门,迅捷无论、凌厉无比。
聂冢只剩下半截断剑,还有身上的飞刀。只是无论哪一样都会变成一块废铜烂铁。他这两样武器好比菜和肉,血面老者的刀好比菜刀。
两者的关系是宰与被宰。
但是他还是要发出一刀,虽然即将要成为刀下的亡魂。
血面老者的刀距离聂冢的面门只有一尺之遥。
“叮当!”两声。
这是小竹子的笛子和慕容九手中的宝剑。她们此刻仅仅剩下这两把完好的武器。血面老者的宝刀遇到了对手,并没有将两者砍断。
“嘭嗙!”一声。
既然飞刀不好使了,聂冢索性出掌,出掌也不能算是出掌,他的掌简直就是抓,他抓向血面老者的脚,想将他抓下来滚在地下厮打,他想和血面老者用蒙古人那种摔跤的方式较量。只是血面老者根本不理他,根本不想和他这么玩,根本不给他机会,血面老者的眼睛也没瞟他一眼,他只是随随便便踢了一下脚,脚对准了聂冢的胸膛。
这一脚的力道,绝对能踹倒一颗大树。它的力气足以踢死一头牛。
要不是慕容九和小竹子舍命相救,就算是十个聂冢也不够他踢。聂冢真是福大命大,又捡了半条命。他没有被踢死,他的身子像大雁一样飞了起来,然后狠狠地掉在了地上。地上只是多了一滩血,冒着热气的血。
血淋淋的伤口没有使血面老者变得异常愤怒,他‘哎呀’了一声,只是感觉到很是奇怪。这笛子和宝剑居然没有被他的刀削断,一定也是非一般之物。涎水不由自主地在他的口里涌动了出来,他盯着慕容九手中的宝剑,目光缓缓地移到了自己的手上。
他将宝刀向腰间一插,瞬间没了踪影,原来这是一把柔软至极的宝刀。刀鞘居然围了个巧妙的曲度匿在腰间,无怪乎旁人瞧不见他的刀。他双脚又一蹬,施展绝妙的轻功,右手食指和中指随意一夹,慕容九的长剑就已经被他死死地夹住。他的武功实在凶猛、霸道。给人的感觉,他好像是在做一件非常之简单的事情——探囊取物。
慕容九的脸上挂了一层白霜,对方的两根手指就像是一把钳子,夹着她死死的,她抽了两下居然没能把宝剑抽出来。这时候血面老者的脚也已经踢到了她的酥胸,她不得不撤手后跃,否则她的酥胸就要命丧当场。
聂冢发出了飞刀。虽然这把刀已经几乎没什么气力,但是他还是发出了一刀。血面老者并没有大意,他两只手指夹着慕容九的剑尖,轻轻一挡,巧妙地将聂冢的飞刀挡开。
聂冢的飞刀变成了一把废刀,一无是处。
血面老者夹住了剑尖,只是他没有想到剑柄虽然不在慕容九的手里,却又到了别人的手里。有人躲剑,显然不止一个人关注这把剑。他尚未晃过神,他的眼前硬生生地凭空多出了两根干枯如柴的手指。这两根手指更像是两把利刃,直插他的双眼。他不得不放弃争夺,否则这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怕是就要被人剜了做成下酒菜。他还不想变成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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