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二奔着上阳城西方向快马奔行,不一会雨信便至,从小雨点到大雨倾盆不过片刻。
王小二心中想着佳人,思念之情涌上心头,满脑子都是孙玉儿的脸庞,越是想着孙玉儿那长相确是越发想不起来孙玉儿的脸庞模样,脑海中只有孙玉儿模糊的样子,迷人的倩影。回忆着孙玉儿厨房的背影,清脆甜美的歌声,转身看到自己吓的掉落粥碗溅在绣着桃花的绣花鞋上,孙玉儿撤脚后退晃动的淡黄色长裙下露出的脚腕,白皙的皮肤,孙玉儿立定站住后,向后摆去的淡黄裙边绣着桃花花瓣点缀,纤细的身材,腰间系着的红绳,绳头两个小小的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却不嘈耳,腰间挂着的香囊,是晒制的桃花与熏叶混合的香气,王小二长吸一口气,湿润的空气带着冷风吸入鼻中立马神清气爽,沁人心脾。
王小二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上阳城北,此时的雨势渐退,连绵不绝的小雨依旧下着,王小二没有选择入城西出,而是调转马头直奔城西桃林,想即将见到日思夜想的佳人,那颗心乐得快要盛不下蜜糖般的喜悦,像是喝了清醇美酒的嘴角露出了笑,像一只小鸟似的飞去城西。
城西外,桃花林,本想秋末是景色宜人,风景如画的欢快,真实的却是光秃秃的枝干,稀疏的树木。
孙玉儿未时便来到了城西桃林中等着柳全恭赴约,昨日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先是黑脸大汉强词夺理要强抢自己,孙玉儿被黑脸大汉无耻的颠倒是非气的双目红润眼珠打转,上门牙轻咬下唇忍着泪水。周围聚集着都是看自己热闹的人,有人听罢摇头叹息黑脸大汉无耻,也有可怜孙氏祖孙二人孤苦伶仃还受人欺凌,更有轻薄的登徒子说着污言秽语,“这小娘们有几分姿色,被这黑脸大汉捡了便宜,若是自己早些遇到,收入房中,饱餐美色……”,“~是啊,不知这小娘们跟妓院的姑娘可有一比”,“正是如花年纪,看那娇小瘦弱的身材,都经不起大爷半盏茶的床上功夫”。
听到不堪入耳的人声,孙玉儿的眼泪悲愁垂涕,孙老头握住孙玉儿的小手,孙玉儿手上感受着爷爷浑劲有力,因弹琵琶生出老茧的手,厚实,给了孙玉儿安全感,停住了气的发抖的身躯。
孙玉儿看向爷爷的同时,眼神撇到了坐在楼梯边桌子上的白衣男子,桌上一把长剑,剑身很普通,没有华丽的点缀,不像遇到的其他剑客,总是要用华丽精美的物品装饰剑柄,浮雕出奇的剑鞘引人瞩目。此人只顾着吃食喝茶,跟其他凑热闹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颇有歌文中所唱淡泊名利的大侠风范。
看了一会柳全恭一系列动作,孙玉儿非常吃惊,那柳全恭正吃着吃食,一个刚才对自己轻薄秽语的富贵打扮男子路过白衣男子身边,白衣男子右手还拿着筷子夹着糕点,左手已然摘下那富贵男子腰间钱包,看着柳全恭全然不顾失主还未离楼,放下筷子打开钱包数着里面的银两,数出茶钱给了拿着油纸包的茶楼小二,还向空中扔出偷来钱包里仅剩的一两银子,未等银子落回手中,一把抓过收入胸中口袋轻蔑的骂了一声:
“穷鬼”
孙玉儿想笑,这人原来是个小偷,怪不得不为人群吵嚷所动,原来是要趁机偷钱。再看看那桌上的剑,心想多半是没钱买好剑罢了。
不等孙玉儿多想,官兵来了,本以为官兵是来处理这闹事的黑脸大汉的,没成想是来抓捕爷爷的,罪名是爷爷伤了那黑脸大汉的徒弟,致其滚落楼梯摔断了腿,要押爷爷过堂。孙玉儿亲眼看到是那瘦子自己跌落诬陷爷爷,爷爷还被那胖子抢了银钱还挨了胖子一巴掌,胖子下楼背瘦子出门,虽然爷爷说算了,不让自己与他们计较,但孙玉儿还是下课楼去追那二人,那胖子背着瘦子出了门口便把瘦子放下了,两人一路小跑,哪里像断了腿的样子,与官兵争执。
那领头官兵自然是凌艺了,凌艺也大致清楚此事原由,但是拘文在手,自己不像周大彪有堂断的权利,只要回了衙门自有堂审公断,衙门有捕快,事实如何待捕快查清变能还孙老头清白。只是小民没有文化,认为上了枷锁过堂便是犯罪了。凌艺不想与他们解释,只能对孙玉儿说道:
“事实如何,过堂便知,若是阻拦军爷公务便将你一起抓去”
凌艺只是想吓一下孙玉儿,好让孙玉儿知进退,奈何孙玉儿还是护着孙老头,便与同行官兵使了个眼色拿着枷锁同向孙玉儿走去。孙玉儿与凌艺争执,没有注意到柳全恭这面看着王小二递过来的信笺,直到柳全恭出手一剑斩伤凌艺与另一人的手腕,空中划过的剑带着孙玉儿的目光一起回到自己手中。
孙玉儿被柳全恭突然的一剑惊吓到了,目光跟随剑势看去,那个小偷横剑在楼梯上,仔细端详一身白衣的柳全恭,心中思绪凌乱。
凌艺被柳全恭一剑斩伤手腕,手中枷锁脱落,枷锁落地的声音也惊定了孙玉儿,凌艺手伸向腰间的刀剑,奈何手腕受伤,一用力便血流不止,看着眼前横剑抖落剑上自身鲜血的柳全恭,那自信的眼神,凌艺柳全恭双目对视凌艺说道:“一刻钟之内去接好你的手筋,不然你这只手就再也握不了刀了”
寒意~不,这茶楼封闭并没有寒风,是杀气。那白衣男子的眼神~好纯粹的杀意,“袭击官兵,你好大的胆子”凌艺也不犹豫,留下一句话便带着另一个官兵走了。
一切发生的有些突然,孙玉儿被落地的枷锁砸在台阶上厚重的声音惊定,看着柳全恭的背影,心中好想下楼问他的名字。待官兵出了门,柳全恭回头朝孙玉儿扔出那偷来的一两银子,一脸淫荡的表情看向孙玉儿说道:
“不知孙姑娘可否为我唱一曲江湖客”
不同于他人,孙玉儿看着柳全恭轻薄的表情并不生气,还有些许的高兴,这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听到柳全恭说想听江湖客,自己扰乱的思绪也忘了回答,只是呆呆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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