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时,搁平常已经日上三竿了,太阳早就照进房间把一切都照亮了,只是今日,天空依旧阴的厉害,空中小雨连绵不绝。
王小二睁开了双眼,沉重的眼皮让他挣扎了几次才换换睁开,头痛,痛的厉害,口干舌燥似烈火在咽喉烧着,偏头看见了卧榻,那悬着大红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月洞床,床东的屏风,又微微起头看见了正对着自己的门,想来自己昨夜睡在了羊毛毡上,偏头看向另一侧,上身只穿了肚兜,下身白色绸裤的萧湘在梳妆台前照镜打扮,那露向自己的侧脸,白净无暇,完全忘了萧湘的另一半脸的样子。
王小二想要起身,身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缎面鹅绒被似千斤般压的他起不来身,抬起的头似灌了铅般重重落在羊毛毡上,磕的铺着毡毯的地板发出一声闷响,都是这假酒害的啊,要说都是假酒害的也不准确,有一半也是那“醉阳春”的药效,让他体力有些透支了。
萧湘听到了声音,看见王小二醒了,去旁边青铜架上面盆前拿起毛巾,湿了水拧干朝王小二走来,走到王小二头前,侧腿并拢坐下,抬起王小二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拿着毛巾替王小二擦拭着脸颊。王小二大口呼吸着,喊着:“头好痛~”
萧湘扔掉了毛巾,替王小二按摩着头部,萧湘双手拇指按在王小二头顶中央,食指放在太阳穴,中指和无名指抵在王小二耳朵上方鬓发处,轻柔的按着,一圈又一圈。
王小二躺在萧湘腿上仰头看着,那胸前顶起的肚兜遮住了萧湘的脸,萧湘的手给自己按着头,身子前后晃动着,一前一后摇摆的肚兜露出那忽隐忽现、白皙、坚挺、又大又圆、虽然只能看到一小半,王小二的鼻血流了下来。
萧湘还在给王小二按着头,看着门口想着,这男子昨夜失意加上夜色已晚,喝多了要了自己,今日醒来会不会就此抛弃,不过,王小二肯定不会因为自己丑相打自己,这个她昨夜就知道了。但想想自己妓女的身份,自己不就是做这取悦男人的事情的,他是客人,玩完就走了也罢,找别的姑娘也罢,他就是花钱来买自己身子的,怎还能奢望他会带自己走吗?也许…会吗?萧湘自顾的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王小二流出的鼻血,不停追问自己的时候,想看看王小二的脸庞,从他脸上看看答案。
看到流鼻血还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胸前的王小二,萧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小二听到笑声回了神,萧湘还没害羞呢,王小二先脸红了,萧湘后身倾地伸手捡起刚才扔掉的毛巾,给王小二擦了鼻血,看着王小二通红的脸蛋萧湘缓解着王小二的尴尬说道:
“天气干燥,公子昨日又饮了那么多酒,而且……”
萧湘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后面的话,随后话锋一转:
“我去给公子沏茶”
萧湘移开王小二的头,起身去西侧窗下沏茶,又打开了窗户,拿起支棍顶住,端了一杯茶回来。王小二被萧湘这么一阵按摩之后,缓解了疼痛,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那白色毛毡上的一抹红信,那么显眼!
萧湘端来茶水,王小二轻抿,喝罢,看着萧湘,二人对坐闲聊,萧湘与王小二介绍了自己身世,自己是从燕云流落至此的,打小没了父亲,还被母亲抛弃,小的时候,脸上的胎记还不明显,随着年龄的增长,胎记也越来越大,母亲与自己分别时只留下一句二十岁前一定要去巴蜀,自己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何母亲要自己去巴蜀之地,自己五岁流浪,七岁到达这定州,被潇湘楼的张妈妈收养,楼中姐姐对自己不错,也会取笑自己的丑相,她们都是以身取悦男子的人,如果自己的丑脸能够让姐姐们真正的快乐,萧湘无妨,楼中只有冬姐对自己甚好,从来不取笑自己,冬姐是七年前来到潇湘楼的………与王小二介绍楼中之人,王小二突然开口说道:
“陪我出去转转吧”
萧湘端着茶杯,红着脸点头。
二人出了房门,下了楼,遇见大厅围坐在一起的青楼姑娘和张妈妈,今日没有客人,因那连绵的雨使这青楼生意萧条。姑娘们与张妈妈围坐一起说着趣事,见到下楼的二人,张妈妈起身过来:
“公子可是要走啊,我们这姑娘还多,公子不妨换两个,再待一阵”
王小二施礼道:
“张妈妈误会了,小二想与萧湘姑娘出门走走,而且佳人在侧,小二眼中也没有其他美人可立之位了”
众姑娘听到这话,都起身前来想要看看与萧湘共度春宵且夸她佳人的男子是什么样的人,怎会不惧萧湘丑脸。王小二见到围来的姑娘,一一施身行礼,来人见到王小二对她们行礼,都哄堂大笑,哪有客人给姑娘行礼的啊,怪人!
只有冬儿正身还礼,春儿想起昨夜的事,犹豫不决,最后还是照着冬儿的动作,不标准的回礼,其他姑娘则是风骚卖弄的说道:“公子有礼”
众人有讥笑声音传来:
“公子彬彬有礼,气质不凡,眼光毒辣啊,一眼就看出我们这整个青楼里只有萧湘是女儿身呢”
众人听到这话大都嘲笑的附和,萧湘低着头,轻微颤抖着身躯,平常被取笑也就罢了,在自己心上人面前被人取笑,她心有不免自卑。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自己,抬头望去,是王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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