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云见得一彪军马赶将过来,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意。他轻轻一拉孔宣,两人闪到一旁,立足而观。
不过片刻,但见两辆战车为先导,后面整整齐齐的跟着四列持戈卫士,后面又跟着三十个持戟之兵。
这些兵丁虽然在大商称得上精锐,但在仙人眼中,不过蝼蚁一般,一脚便能捻死。孔宣见了这些兵丁如此威势,心中竟有微微不屑之意。这些兵丁只好欺负普通百姓,若真有起事来,一点用处都没有。
正思量间,但见兵马之后,一墨,知是同门,也不敢怠慢,匆忙还礼。
闻仲心中疑惑,又见此处人多嘴杂,待双方施礼毕,力邀还府。李随云心中有事,也不推辞,带着孔宣欣然而往。奉茶毕,闻仲当即道:“不知道友在何处仙山修行,怎地有心到朝歌一行?”
李随云看了一眼闻仲,轻笑道:“我也是闲来无事,只想着到这人间游玩。我也居无定所,只在那山川中游历。以天地为仿佛,以日月星辰为灯烛,以天地灵气为锦被,以奇珍异果为美食。”
闻仲见其语气甚大,心中也自吃惊,暗道此人不是夸夸其谈之辈,便是神通广大之仙。他心中不敢确定,微微沉吟,复又道:“不知道兄所修何术,以至于有这等神通?”
李随云心中点头,难怪通天会将闻仲派将出来,这家伙心细如发,又沉稳得紧。这远非那些整日里只知道修炼,已经炼得脑袋都傻掉的修士所能想比。他看了一眼闻仲,轻笑道:“我之道,与他人不同。我之道,善演天机,又善藏身变形。我之道,讲究逍遥于天地之间,推演天机,知善恶,辨凶吉,以变化之数躲避天下之险,求得一生之平安。”
闻仲听了,心中疑虑之意更盛。需知四教乃是天下道门之总领,对天下各流派之玄虚知之甚祥。但他从未听过有一派精通如此神通的。浮云岛虽然擅此神通,但岛中人鲜少出岛。岛上地三个弃徒,也不会此神通。可若说此人是骗子,却又不像,一时间闻仲不由得踌躇不决。
李随云见闻仲这般模样,暗暗好笑,他看了闻仲一番,突然摇头轻轻一叹,满是感慨之意。
闻仲见对方如此,心中一动,淡淡的道:“道友既善推演天机,可否与我看看吉凶,还望道友帮我推演一番。”
李随云摇头感叹道:“道兄便是不说,我也要帮你推演。我方才观你命数,心中有感,故才发出长叹。”
闻仲微微一惊,心中倒起了一丝好奇之意,故作淡然道:“愿闻其详。”
李随云轻轻点头道:“你一生命格实为坎坷。你前半生走得却顺,先是得拜明师,修成大道。又入得凡尘,享人间富贵。这其间虽有小挫折,也没有什么大碍。但我观阁下气色,如此风光,只有四十余年。四十年后,阁下当有一劫。若是道友躲得过,此后一帆风顺,仙途不可限量。若是道友躲不过,则性命休矣!”
闻仲听得对方如此言语,不似戏言,不禁微微变了脸色。沉声道:“道友既然看得明白,却不知其中可有甚么解救之法!还请道友看在同道中人的面上,不吝赐教,救拔则个。”
李随云微叹道:“天意难违,我又有什么办法?况且人力有时而穷。道友好生防备也就是了。”闻仲力求之,不肯放李随云前行。
孔宣在旁见了,心中也自老大不忍。他凡事看得明
白,李随云来此固然别有目的。但他所言之事,当非虚言。毕竟他最善推演天机,看到一人之命数,又有什么不妥之处?他按耐不住,也开言劝道:“师父。我等受闻道友如此款待,怎好袖手旁观?况且闻道友如此求恳,您便与他指条明路罢。”
李随云看了一眼孔宣,又看了看闻仲,长叹道:“你一生逢不得一个‘绝’字。四十年后。你再有军事,需走水路,莫行陆路。如此,可略解你之劫数。你大劫之事,当有贵人相助。到得那时,你若明了天道。自然可逃此劫难。若是看不透……罢、罢、罢。”
闻仲听得李随云言及自己逢不得“绝”字,心中愈加信服。盖因自己出师之前,其师金灵圣母曾言他一生日万事尽顺,唯逢不得“绝”字。此事只有他和师父知晓,如今李随云说将出来。可见其道行之深。
闻仲也看得明白,此人确有神通。不由得起了爱才之念,急命左右将来宴席,宴请李随云师徒。席间,他又频频相劝,奈何李随云不露丁点口风。被逼地急了,只答应随他入宫面见商王。
此时商王为太丁。此人自登大宝,端的勤恳,将朝政治理得井井有条。此时商朝强大无比,君明臣贤。满朝文武,都是济世之能臣,定国之良将。此时商王朝国力,可称极盛。盖因前代商王积累甚众,到得此时,仓縻尽满,府库充盈。带甲之士三十余万,端的是威服四方。
此时天下八百镇诸侯齐聚都城,但见诸诸位奇装异服,不一而足。众诸侯正在朝堂之上与太丁欢饮。忽左右报说大将军闻仲求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