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城东一般在破晓时分开城门,而在最早的半个时辰里,一般不会设卡盘问出入城门的行人。
所以,乔装一番之后的李牧三人,也轻易从东城门入了城。
入城之后,在李牧的带领之下,三人来到了城东某家酒肆,找了个临窗的隔间坐下。
此处,恰好能够看见酒肆前街熙攘来往的车马行人。
“三位客官,请慢用。”
小二很快上了酒菜,言行上虽然恭敬,但眼中却藏不住怪异的目光。
扫过三人,偷笑一声后便转身离开。
但才刚出了隔间,便开始与闲着的其他小二议论起了隔间里三人的奇怪行头。
“少爷,看来我们这身行头,倒是不赖。”孙海义道。
李牧一笑,道:“让人笑话了还不赖呢?不过,竟然连守城的兵士都认不出你我,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说罢,李牧便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二杯一碰,两人便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牧哥哥,我们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呀?”
孙娇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疑惑地盯着李牧。
而李牧看了她一眼,便又看向了孙海义,后者的脸上也同样露出了疑惑。
“不愧是亲父女。”李牧调侃着,便扭头看向了窗外,“自然,是来看戏的。”
“戏?”
父女二人几乎同时发问。
不过,当孙海义顺着李牧的视线望向了街道之后,便立即恍然大悟。
就在这间酒肆的对街,开着一家挂着徐家家徽的铺子。
“徐家布庄。”
孙海义心领神会地念叨着,却又惋惜般的叹了口气。
平阳之内家族众多,但除却李家之外,真正能够上得了台面的便只有三个家族。
周家,林家,以及徐家。
周家立足平阳还不到二十年,在平阳也没有什么生意,但传闻中周家有一位成武境圆满的高手坐镇,故而位列三大家族之首。
而林家作为如今的平阳城历史最久的家族,排位仅次于周家,拥有两位成武境后期高手坐镇不说,更是坐拥平阳超过四成的商铺。
至于徐家,则比前面两家都逊色几分,但虽说如此,却也有着徐白光这位成武境后期高手坐镇,并且也拥有平阳之内三成的商铺。
虽说不比周家,但却也勉强能和林家平分秋色。
而且,术业有专攻,若是论及布业,平阳之内徐家当属首屈一指。
临街这座‘徐家布庄’,虽然不是徐家最大的店铺,但却也算得上是徐家的门面。
而既然是门面,便最适合拿来立威。
“爹爹,牧哥哥,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呀?”
天真的孙娇看着主仆二人,依旧疑惑。
“阿娇,你看,”李牧没有回答,只是指着街上说道,“这街上的行人车马,是不是慢慢变多了?”
“是呀,可这有什么奇怪的?”
阿娇仍然疑惑。
不过这次,李牧没有继续回答。
直到‘嘭’的一声,像是柜子倒下的声音从街对面传来,让阿娇停下了疑惑,忍不住站起来望了过去。
“啊!”
一声惨叫之后,一个人便从徐家布庄之内倒飞出来,摔在了大街上。
街上,驻足的行人议论纷纷。
被拦住去路的车马也不得不停下,很快就将这条本就不宽敞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你这该死的,竟然把这种垃圾拿出来以次充好,信不信老子砸了你这破店?!”正此时,破口大骂的声音从店内传来。
当众人的视线聚焦徐家布庄的大门,以一个中年男子为首,便走出了五六个家丁模样的人来。
“我徐家的布卖了一百多年,从来都是平阳最好的布,你这是睁眼说瞎话!”
倒飞出来那人站起身来,指着那中年男子大声指责。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随手便将一块布丢到了地上。
“大家伙看看啊,这是我昨天从这破店买的,足足花了我三千枚金币啊,你们猜怎么着?”话语间,中年男子一脸愤恨之色,“打算洗一洗,这才刚放到水里,直接就掉色了!”
“你放屁!”
徐家店主爆呵一声,“这根本不是我徐家的布!”
“怎么,敢做不敢当?”中年男子回头一指徐家的招牌,“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老子就把你这破店给砸了!”
“你敢砸徐家的店?!”
“怎么?还想狗仗人势,欺负我这老实人不成?”中年男子面露暴虐之色,“今天,老子砸的就是徐家的店,给我老子砸!”
话音刚落,他身后早已蓄势待发的几人,便立刻扭头冲进了店内。
“住手!”
店家大喊,同时大步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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