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里的李珣翻了个身,但没有起来,只是睡眼惺忪地看着牢房外头那个胖男人。
“即便我还有那心气儿,你家主人又拿什么帮我?他但凡有一兵一卒,又何须再让你来找我这个阶下囚啊?”李珣的声音有些懒散,好像并不太在乎那个胖男人说的话。
胖男人笑了一声,便道:“你说的没错,我家主人的确不能亲自派人来救你。但虽说如此,主人却允许我帮你自救。”
“自救?”李珣冷哼一声,便即准备翻身继续面墙睡觉。
见他不打算再多言,那胖男人的脸上便露出了一抹奸诈的神情,道:“你李珣的府上,不还有三百位死士吗?”
此话一出,刚刚翻身到一半的李珣便忽然停顿了一下,而后便即坐起身来,扭头看向了那个胖男人。
于是,胖男人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况且你的儿子也没有入狱,只要你能够去信一封,何愁无法自救啊?”
“你想让我造反?”
“你那侄子都把你打入大牢,根本不管你的死活了,你还在乎他作甚?”
“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李珣的目光闪过了一抹锐利,于是便缓缓站起身来走向了牢房的栏杆,“那你可带来信笺了吗?”
听他如此一问,胖男人当即心中一喜,便即取出了笔与信笺:“我就知道你李珣是个聪明人,老话说得好啊,识时务者为……”他话还没说完,手中的纸笔便已被一把夺过,“……俊杰。”
李珣端着纸笔一顿书写,同时开口道:“过去数日你都不曾露面,偏偏到了这个时候才来,是在等现在这个卖我人情的机会吗?”
“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前些日子我家主人一直没有下令,我也不好露面嘛。”胖男人好像是无奈似的耸了耸肩,浑身的肥肉也跟着抖动了一下。
李珣不经意地抬了抬眼,忽然冷不丁地问道:“那么说,让你杀死我兄长的命令,是你家主人下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家主人做事从来都不留痕迹。”胖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想从我嘴巴里套话,还真未必套的出来。”
李珣冷哼一声,道:“不过是随口一问。”
说罢,他便将笔随手丢出了牢房,而后这号信笺并且以灵力封口,又确认了一遍之后才是将信笺递向了那个胖子。
胖子伸手要接,可李珣却又忽然缩了一下,道:“记住,这封信必须你亲自送去,并且这信笺上的封口,也只能让我儿子亲手打开。否则,辙儿他未必会相信这是我写的。”
伸手夺过信笺之后,胖子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行了,我知道你儿子多疑了。”
而差不多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东狱的大门又被打开了一道口子。
“那胖子,时候差不多了,赶紧出来!”门外传来狱卒的催促声。
胖男人收好信笺,抱怨着:“这鬼地方这么臭,真亏你呆得下去,我是一息都不想多呆。”话音落下的时候,他已经转身匆匆离去了。
而李珣低头看了眼被他丢在地上的那支笔,直至透进阳光的口子再度消失之后,他的脸上才是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
翌日清晨,东方才刚刚吐白不久,一缕朝阳便打进了屋内,落在了伏案而睡的李牧的脸上。
吱呀。
房门轻轻推开,李小花带着一盆温水便走了进来,而这轻微的声响也令浅睡的李牧立刻醒了过来。
“你都已经一夜没睡了,若是困的话,为何不去床上睡?”李小花将温水放倒桌案上,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将毛巾打湿。
李牧摇了摇头,反问道:“小花姐在边上陪了我一夜,也没怎么睡,你又为何不去休息呢?”
听他如此一问,李小花当即翻了翻白眼,便递出了冒着热气的毛巾。
接过毛巾,李牧便仰起头来将毛巾拍到了脸上,同时道:“小花姐,给我去泡杯茶吧,让我清醒一下。”
李小花无奈地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不过片刻之后,她带着茶壶与两个杯子回来,先后倒了两杯茶。还没有将茶水递给李牧,她自己便直接将其中一杯一饮而尽。
李牧笑着摇了摇头,便自己动手拿起茶杯。
茶水微涩,但一入口,一股清爽之气便即充斥于李牧的口腔,随即那惺忪睡意也开始渐渐消退。
“刚才,孙老爷子来过了。”李小花忽然道。
李牧一愣,道:“义叔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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