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就是这么一句。”老汉点点头。
“咦?侯爷,您连这都知道?”李瀚好奇地看着擎宣。
“这是前朝一位官员,因不满朝庭腐败而作的一首诗。我闲来时喜欢翻一些杂书,看到过。前两句我忘记了,只记得这后两句。”擎宣拿着酒杯晃了晃,“本是一首亡国诗,却成了这些人追求享乐的标志。”
“还不止这些那!侯爷,这城里面很多宅邸,修的可阔气了。我听人家说,这些官商贵人,家中讲究得很,什么屋檐挂银铃,地缝走金线!”
“富商也就罢了,那些官员哪来这么多钱!”擎宣握着酒杯的手开始有些用力了。
“哪来的钱?都是咱们的血汗钱。这些当官的各种攀比,钱自然流水般的往外撒,花光了,就把主意打到了税上面。”老汉灌了一口酒,“这几年,增加了好多税,家里每亩地要收地皮税,按家里人头收人头税,每三年交一次治安税……这一年下来,有四成的收入都给了州府。”
“狗官!”史黎轻骂一声。
“这生活奢侈些本没什么,本侯吃穿用度也花费不少,不过那都是本侯自己挣来的!不像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擎宣也灌了一口酒,“老人家,收税不是国税府管吗?怎么这些官员都有份?”
“都是串通好的,像那治安税,就是分给盖州军的,那地皮税就是分给地方官的,都用钱喂饱了,谁去给你使绊子!”
屋中陷入了沉默,擎宣无声地喝了两杯酒,老汉在一旁显得十分紧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
还是李瀚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他端起酒壶,给擎宣和自己倒满,又夹了一口菜,边吃边问老汉:“老人家,各地风俗不同,这盖州有什么新鲜事儿吗?”
擎宣一听,也跳出了思绪,一下子来了兴致。“对,您老给我们说些有趣的。”
“好,好。要说这盖州啊……”
这一顿饭,吃了很长时间,屋里时不时传出诸人的笑声,桌上的菜放凉了,又端走去热……
擎宣放下手中的大汤碗,这是他喝的第二碗了,这面汤虽然平平无奇,却让人感觉实实在在,百姓家的朴实无华,被这碗汤体现得淋漓尽致。
“哎呀,好多天没吃过这么饱了。”李瀚也喝了两碗面汤,他揉了揉肚子,看向老汉,“这顿饭就不给钱了,当您老请客!”
“好咧,好咧。侯爷天天来,我天天请!”老汉笑着起身,“两间正房已经收拾好了,侯爷早些睡吧!”
擎宣和李瀚、史黎来到正屋门口,“就两间房,李统领,今晚你服侍我?”
李瀚一脸无奈:“不是我,难道让史黎去吗?”
“噌!”身旁传来史黎的拔刀声。
“侯爷,我困了,先进屋了啊。”李瀚三步两步地就进了屋。
“四周都有侍卫,你也早些睡吧。”
史黎没有说话,转身在屋外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擎宣和李瀚并排躺在屋中的土炕上,屋里虽然熄了灯,二人却没有入睡。
“小李子,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是不是觉得在岛上更舒坦些!”
“恩!一出门,满眼的污浊。”
擎宣转过身来看着李瀚,“心净则眼净!你越纠结于此,越看不到人间的光明!”
李瀚也转过身来看着擎宣,“光明我暂于还没见到,这盖州军反正不干净。我是个军人,看不得这样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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