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他很有耐心地等待着,等待所有人将供章看完。
文武大臣,尤其是站在前面的这部分人,看得格外仔细。越王心中冷笑,“赶紧看看有多少自己的人在上面吧。”
一个时辰,寂静的一个时辰,越王见众人看得差不多了,“都说说吧,有什么看法?”
玉阶之下,仍然静的出奇,没人站出来。
“林安那,你掌管律法,就你先说吧。”越王第一个先点了律法台。
台郎郝林安心中一紧,这第一个开口的最难,拿捏不好,惹火上身。不过,以他多年混迹官场的经验,以及对老越王的了解,还是能猜出个大概来。
“大王,依上面所写,盖州的这股风气早已有之,为何今日才被揪出来呢?”郝林安面无表情,谁的球谁接去。
“老东西!”越王心道,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未等越王开口,江合已出列,“大王,此事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来盖州无监查之人,二来官官相护罢了。此事臣也有责任,应该早早进言,在各地增设督政一职。”
越王点点,“督政台尽快将各地的空缺算一下,需要多少人,补上去,越快越好。”
“是,大王!”
“你可要擦亮眼睛。”越王看看江合,又加了一句。
“请大王放心,臣定竭尽全力。”
越王满意地点点头,各地有了监查之人,也省得自己跟瞎子一样。
太子道,“我们先说说盖州州令吧,此人六年前赴任,是哪位大人举荐的?”
短暂的沉默,农商府府令王先立出列道,“是臣举荐。”王先立站在玉阶之下,额头上冷汗直流,心中快速地盘算着。
太子点头道,“盖州的税令,又是哪位大人举荐的啊。”
此话一出,诸人皆看向赵吉,国税府乃是天下各地税令的总上司,他不点头,谁上的去。
赵吉心里也有些不安,出列言道:“禀太子,是臣举荐。”
太子道:“很好,平日里农商府和国税府的关系最为密切,这二人在盖州瞒上欺下,狼狈为奸,又同是你二人举荐,不得不让人多想啊。”
“殿下,臣执掌农商府以来,尽心竭力,从不敢乱来。刘灵杰是臣担任汇考官时收的门生,那时候,臣觉此人学识不俗,颇具德行,才有了为朝庭选贤的心思。臣一片忠心,可昭日月!”王先立跪倒于地,大声解释道。
越王道:“王卿,孤深知你的忠心,太子只是说出了大多数人的看法,并没有给你定罪的意思。”
“大王英明,大王英明。那刘灵杰在盖州犯下如此恶行,臣身为其师,竟全然不知,实在愧对大王,愧对百姓,臣有罪,请大王降罪。”王先立伏地哭告。
太子冷眼观瞧,“简单两句话,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
“赵府令,你呢?”太子看向赵吉。
赵吉的心态要比王先立好很多,他只是躬身一礼,道:“王敬身为国税府治下,臣亦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太子道,“赵府令,王城及周围城镇,可有供章上所写的那些税目吗?”
“回殿下,并没有。”
“那就是王敬胆大妄为自设的喽?”
“确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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