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子们开始窜了出来,在原始人大呼小叫中有的跑向网子,掉进洞里,有的跑向原始人,标枪就嗖嗖的扔了出去,猎的准头让人节节赞叹,六把标枪中了四个。一个洞一个洞的薰,一窝兔一窝兔的杀,个别的漏网之兔从原始人的身边窜了出去,他们手里没有标枪,要追。三儿不让追,那是上天的好生之德,再说了,追是追不住的,只有堵。令人惊奇的是吉祥和福终于明白了三儿要干什么,这三只和兔子大小的地矗子,矗在地上看了半天的结果就是变成了貂,于是烈也不用扇烟了,不再和野兔子一样灰头土脸,满嘴的牛粪沫子。猎场就热闹起来了,除了烈,三儿不许别人动地方,就围成圈的恐吓与呼喊。三儿感叹,果然,吉祥是福,地矗子们在兔子洞里钻进钻出和貂儿一样灵活,兔子们就受到了原始人和吉祥福的惊吓,一只只的从洞里跑出来,急切中胡乱的窜,就下饺子一般掉到了大肚坑里,没有人顾得上看坑里的收获。烈最忙,比生火还手忙脚乱,张着胳膊在中间吼叫赶撵,又一次一次去捡回标枪,死的兔子也不管,没死的就一顿拳头砸在兔头上,不管是晕了还是死了,拔了标枪统统扔在原地。每一次怀里抱了标枪都递到猎的手里,别人都没有标枪了,只能呼喊,只有猎,胳膊如弓,标枪似箭,嗖嗖地射向目标。好一通忙乱,吉祥福两家子,不对,现在叫一家子的成年地矗子们,矗立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作着揖,念佛一般的傻了。原始人这么狠,幸亏他们是好人。他们好吗?原始人可顾不上想这个问题,他们正一人一个坑在杀兔子呢?三儿说,要完整的皮子做冬天的衣服,原始人都守着大肚坑,一手揪着兔耳朵,一手拳头石刀的解决着生命和生存问题,大肚坑果然是大肚坑,每人挂着五六只野兔,血哩哗啦,收获满满地,走向回家的路程。风白牛在梦中嘀咕,好呀,好呀,杀的好,杀的好。把那些兔子统统杀光。它们的祖先正在月宫里捣药呢?据说那药是给嫦娥妹妹长气长功力用的,还骗我说美容。我一直想杀了那个讨厌的兔子,好接近嫦娥妹妹。我要调戏她,其实我是要偷太阳。嘘,怎么说出来了。不能让人知道,不能让神仙妖鬼魔精怪,任何生灵知道。
太阳已经不高了,原始人的背影隐入荆棘从和直机草的长城,顺着标记,缘溪而上,绕过长长睫毛的池塘,就逐渐进入了熟悉的范围,这是他们长期活动的疆界,道路是安全的,脚步是轻快的,原始人回家的路就明亮了起来。
回家的路总是很快。不是吗?夕阳西下,在直机的丛林中看不到落日,只能看到天边的余辉,晚霞满天,红云万里,这是草原日落。在冲天的余光里,天上的红云象两只展翅高飞的凤凰,翅翔千里万里,一边一只。三儿想,好一幅双凤朝阳!这和三儿的双手一样也抱着一个太阳。三儿嘴里喃喃着,双凤朝阳,双凤明阳,祖姆,我也给您抱回来一个太阳。谁也知道,但又不知道倒底是什么,三儿从盐碱地回来就抱了一个胶泥球,约摸篮球大小,里面塞满了干牛粪,原始人一直以为三儿在玩,连雷也不置可否的不管他,刚刚成人的三儿,跨在成人与孩子的边缘,有着天然的顽皮。就在众人抓兔子的喜悦中,三儿把火苗放进了胶泥球里,两个多小时的路应该没问题吧。他不想生火时再吃一嘴牛粪沫子。这是胶泥做的暧炉,三儿在进入直机草丛后,还用直机草在胶泥球的上下,多扎了几个细细的通气孔。
对于原始人来说,这是那里是暖炉,这分明是火种,这根本是太阳。这是部落崛起与改变生活的希望。这是毕方啄木的神话,这是燧人取火的传说,这是艾蒿绒毛和小鸟窝创造的灵感与神奇。这是三儿在大灾难后,从九千年的昆仑山偷下来的日月。
……
已经回来了,已经穿过了直机草组成的屏障,已经看到了祖姆的身影,已经看清了妈姆慈爱的笑脸。一行人在说说笑笑中攀谈着,归来的人又融入了部落的温暖。经过三儿的演示,学会了给兔皮脱统子的器,带了一帮子徒弟,只因三儿说,要完整的兔皮给后做衣服。部落的人聚集在脱统子的周围,等着在生撕活剥。祖姆、妈姆等几个人围坐在一处,听着雷的汇报和烈的添油加醋,笑声和惊奇不时的传递在温馨中。后看着三儿带回来的盐土,牛粪,比往日多多的猎物,心里明镜一般的感叹,她知道了,她赌对了。她一直疼爱和割舍不下的孙儿,确实是一个妖孽,旧的部落不会容下他,新的部落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崛起。
三儿把胶泥的炉子递到后的手里,笑嘻嘻地说:祖母,这是给您带的太阳。有了威信,再也不用避讳的叫后了,三儿很开心,祖姆也很开心。后奇怪的说:太阳!三儿肯定的回答:太阳,天上的火。后接过了一个温暖的泥炉,还有点湿,那火正好,刚刚有点烫手。后笑着问:怎么能看到太阳。三儿说:烈,该你了。三儿给后讲述着钻木取火的过程和原理。烈用胶泥引着了火种,把背回的牛粪一分为二,取一半分成一小堆,火就烧起来了。后激动了,妈姆也激动着,困张大了嘴巴,真的是火。三儿能控制火焰的力量,部落的人全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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