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不在的时候,我总觉得有点阳光暗淡,有点空落。其实,许多人的一生常常是背着阳光而生存着的。
想英子回来的时候,自己能帮她一个忙。英子回来了,很风光。英子带着“飞机”和“炸弹”回来的,一辆大大的“装甲车”摆在她门口。人们奔走相告,妇女们庆贺着英子的好运气和幸福人生,还有那种情不自禁的羡慕,说英子带回来的“货”款式新,质量好,——至少比自家的货好。我听着人们的切切私语,本在一个老师的房间买彩票,觉得无趣,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我的头顶,常常有一个圆环在飞来飞去,有点像契柯夫的小说《黑衣修士》中的飞碟;它一出现,我的心就气闷起来。
也许,人生的道路塞车了,没有去处,心才有闭塞的无奈和惶恐吧;只的生活的路打出了通道,心灵才找回舒畅的感觉。
中午去买一部复读机,刚刚走出楼梯口,有一个人坐在屋角,我的眼睛,已习惯于往没人的方向望。即便我的眼睛看清某个人,我的心灵也是看不清人的。
“黄老师,吃饭了没有?”想不到是英子,她的声音很响亮,她很热情地招呼我,满脸是笑。
英子一个人在晒太阳。她病了一个星期,从医院回来。英子的病充满着“喜”气的。
我自己再也不问候英子。就像一个乞丐,如果再不合时宜地问候一个发了财的朋友:“你现在过个好吗。”这实在是很滑稽,我只有取消了它。而且,这时候,我的问候一定是语无伦次,沉重而没有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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