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叹了口气。
绮冰尽管在幼年时接连受到了背叛，又遭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但因为老教授的存在，让她的人生出现拐点，并没有因糟糕的经历而被扭曲人格。
但一个应该是来自虚空文明的，她始终没有提及名字的东西，却让一切都改变了，特别是在她的人生之锚——老教授死后。
为了缓解悲痛，也为了拼尽一切对抗杀死老教授的时间，她开始继续使用那个东西辅助自己的修炼。
或许对她而言，热爱世界其实就是热爱老教授，所以在老教授死的那天后，这种爱就消失了，就算是她继续教导学生，也丧失了情感支撑，变成了机械的习惯。
在之前，她为了老教授，不会冒着让世界受到伤害的风险行事，这是爱屋及乌，但现在，她觉得世界那么大，受一点伤害也没关系。
总之，在她放弃一切自我约束，按照这东西发布的任务行事后，她对历史中的这个“外星文明”的信息从抗拒到接受，最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就把它当做伟大无比，不可战胜的对象了，这思想一产生，就如钢印一般牢不可破；
自此，这东西分配给她的任务又出现了变化，变为了强制她一定要影响多少个半精灵，去宣扬仇恨言论，挑动精灵和人类的矛盾……
这些事是之前的绮冰绝不会做的，但现在她做的自然而然。
既然那文明不可战胜，那就让对方的胜利来得轻松一些吧，这样或许人类和精灵会少受损害——她如是想着……
看着面前仿佛知无不言的绮冰，东平有些无奈。
他问了她半天，最终她还是没把影响她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说出来，尽管密室隔离了外界对她的影响，但对虚空文明已经对她造成的影响却无可奈何。
他也曾用【万象真形】尝试抹去她内心的思维枷锁，但结果是查无此物，很显然，这思维枷锁肯定又有那个白光大手的力量参与。
“那东西在哪儿你总能说吧？”东平问，“你在之前的战斗中不断挥霍法力，应该就是在这个东西的帮助下达成的吧？”
“对，之前的战斗是它给我提供的能量，但是我记不起来它到哪儿去了……”绮冰皱眉道：“之前明明还记得的，在被送到这里的过程中，记得的就越来越少了，现在我甚至连之前通过它找到的那些资料都记不太清了……”
东平挠了挠头，很显然，在那个未知的东西离身后，绮冰关于它的记忆也在迅速消退。
“你还记得它第一次给你的任务是什么吗？”
“是什么？”她反问了一句，神色中透着迷茫。
东平见此心生警觉，又问了些她一些前回答过的问题，结果竟也通通一问三不知了。
他叹了口气，很显然，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虚空文明反应不慢，现在她已经失去了审问的价值。
走出审讯室后，东平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个东西究竟去了哪里？
在战斗时，绮冰身上肯定还携带着这个能够给予她无限能量的物品，但战斗后它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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