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刮来一阵风,吹撒了那叶子上沾着两三点水珠,再抬下眼看看小路,整条路布满了泥潭,还有的就是水坑。“哒哒哒”“啪啪啪”两三匹棕色马踏过这条泥路,马背上的人正是李赫他们,这一群人中,就只有何昭一人备着盔甲,其余人也就是穿着丝绸做的衣服,佩带着一把剑或刀罢了。马蹄声稀稀拉拉,声音随着他们地远去,便开始逐渐弱化,看向远处,则是京城城门口——夕门。
“哒哒哒……”
“呼呼……”何昭喘着气说道,“这盔甲可真重啊…………和平常穿的比起来的话,以前的……根本就不……算……什么…………”他说一半话,停顿一下歇口气,再接着讲,若是时间足的话,他还能再喘上两口来着的。
李赫一心顾着前方的泥路——这路上泥坑、水坑太多了,没准一个不小心就能让人给摔着了。他看着路道,说:“那是当然的了……平常穿的是宫里的甲胄,尽管其装备可以和京军一比,可是你要知道,国库里的钱可没你想的那么多,要是每个人都装备精密的甲胄,骑着好马,佩带着好剑……那么皇上干脆让你们帮他打战得了,还要什么军队呀,”他顿了一下,歇气又道,“再说了,你现在穿的盔甲可是大将军营里拿出来的啊,那老家伙……带的兵,个个都身强体壮,没那个几斤分量,可备不上这个甲胄哇。”
“到地方了!”李赫双腿一夹马肚,加快了行速,“前方就是夕门了,出了这个门,再往南走几公里路,就可以到达万金府了。”
“开城门!!!”一只鸽子飞过城楼,楼台上的士兵也看见了远处的马队正向这里赶来。大门缓缓地打开,看见门内驰出四五匹棕马,他们一过城门就抓紧马缰,驰马飞来,再一路远看他们离去京城。
日轮升至半空,好让它把大地烧得温烫,无论是郊外郊内,气温都是一个样,就连皇宫也是如此。高墙挡住了敌人,同时,也挡住了风,宫里的仆人们都是这么说的。过路的轿夫都得穿着宫里做的衣服,这种衣服看起来和打战时穿的甲胄一样笨重,但是它和宫里的官员的穿着比起来的话,那就是一件能透风的衣物,至少这在那些官员的眼里看来,它们就是这个样的。
风在这个时候,简直是一种奢侈,即便是微弱的风也好……虽然它能透过宫殿的窗——宫里窗口大着的呢,但还是不尽人意。“看看我们穿的,就像是在过冬,明明这时的天气…………”“别抱怨了……”一群人围在一间屋子里谈话。看着这大若车轮的红日,仿佛他们在它底下说的每句话都带着热气——他们的话中满是对那天气的咒怨。
“皇上驾到!”一个老太监走了进来,他佝偻着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屋里的这帮人,而屋里的人呢,他们一听到“皇上驾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整个气氛顿时凝固了起来……他们都看向这位一脸严肃的老太监,似乎想从他那得知皇上召集他们过来是要商议些什么事。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用黄色衣缎做的衣服,上面绣着龙凤图像,且他头上还顶着一个帽子,白色料子制成的,举止端庄,腰杆挺直得像根红木柱子。那位男子手中握着一把扇子,上面草书了四样字——李氏太平。话说,他手里的那把扇子自进来后就再没停过。再看看他的身后,两个女仆正拿着一大把扇子给这位男子扇风。“皇上万岁!!!”在他底下众人皆拜,见如此场面,他难以不骄傲起来,于是趾高气昂地走到一高台木椅上坐下,张口道:“众爱卿起。”闭嘴听,“谢皇上……”
他收起手中的扇子,背靠木椅道:“今早,我收到一封急信,是关于边塞的事……”他低着眼,黯然失色了一会,然后又抬眼望去,“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吧……那件事,龙庭门的关守将军——燕国钟病逝了……”他的话语开始一抖一颤起来,“我们得给他举办个得体的葬礼……”话完,他闭上了眼。
“皇上,臣觉得龙庭门得立马派去一个将领。”他低头言语。
“是啊……”众人皆议论。
“毕竟这龙庭门是边塞要地,虽有重兵把手,但现在燕国钟去世,群龙无首,这再多的兵,也得一哄而乱……”一位长满髯须的长者说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