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信真的状态，只有他自己清楚。
外人对他的状态，永远都只能猜测。
而猜测，只能猜到大致的情况。
比如现在，徐信真已经是强弩之末，玄力近乎枯竭。
可他什么时候枯竭呢？
除了徐信真，谁都不知道答案。
或许，可以通过徐信真的战斗反应来进行观察，从而得出结论。
但是，熊竜并不觉得这是好办法。
因为观察未必准确。
熊竜没有观察徐信真的战斗，没有观察他在战斗中施展的玄力强度，而是仔细留意着徐信真的表情。
在熊竜看来，死亡不是件容易的事。
再怎么坦然赴死，临死之前，心里都一定有许多的情绪。
而内心的情绪，会通过表情流露出来。
徐信真的城府很深，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城府再深的人，也大概率不会在临死前还要隐藏情绪和表情。
所以，熊竜绝对这才是最好的观察点。
如果徐信真出现了表情的变化，出现了情绪的变化，那就说明他已经到极限，即将赴死了。
而那个时候，就是乱心神出手的最好机会。
双方在纠缠、战斗。
玄力碰撞，早已经将建山据点炸成了平地。
强弩之末的徐信真，还在苦苦支撑。
不知不觉，天色微明。
早就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徐信真，竟然又强撑了数个小时。
这很惊人。
这也很令人佩服。
不得不说，徐信真是个值得敬佩的对手。
好几次，尤永盛都觉得徐信真撑不住了，可他就是撑住了。
只可惜，这样的人是敌人。
六个小时，就快要到了。
这次，四人联手作战的时间还是六个小时。
他们本以为可以在这六个小时内搞定徐信真，结果，反而被徐信真给拖住。
尤永盛、熊竜、艾勇、黎超，经过好几轮的战斗，他们自身的状态其实也不完好。原以为撑不住的徐信真，不仅撑住了，反而拖得他们特别的难受，反而拖得他们有点撑不住。
东边泛起了鱼肚白。
天就要亮了。
尤永盛、艾勇、黎超三人都露出了丧气的表情。
没办法，实在是太打击了。
原本还想着要活捉、生擒，结果呢？
人家徐信真的玄力都还没耗尽。
也就在三人垂头丧气的时候，徐信真将目光投向了东方，看向了那一抹鱼肚白，脸上浮现出了欣赏晨光的陶醉。
欣赏晨光……陶醉……
熊竜立即意识到了什么。
在激烈的战斗中，将注意力投向晨光，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事情。
脸上的陶醉表情，也不是正常的情绪。
电石火光之间，熊竜明白了。
徐信真撑不住了。
他已经到了极限，他即将赴死。
而在他死亡之前，他无心战斗，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清晨的晨光，投向了天边的那一抹鱼肚白。
熊竜也看向了东方。
红日即将喷薄而出，照出的那一抹鱼肚白真的很美。
徐信真大概是为这样的美景而满意吧。
死在晨光里，死在美景前。
“他要自我了断了。”熊竜果断的出手，施展乱心神。
而这个时候，徐信真已经懒得战斗了。
人生的最后这几个刹那，他想欣赏美景，想要看看晨光，所以，他根本就不搭理熊竜。
战斗了这么久，他已经累了。
没必要将最后的生命浪费在战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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