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君山脚,古树参天。薄雾在山腰间萦绕,昀息倚坐在一棵红衫旁闭目浅眠。倏尔启目,刚刚的梦境的画面又重新浮现在她的眼前,她手掌缓揉着额。起身行进。
“白露横江兮,兰桨作渡,雾绕岸江兮,煌草作歌。既替余以告还乡,煌草苍苍,归途茫茫,遥见君兮,又遁于苍茫。东顾西寻兮,须臾不见。再顾兮…”昀息仅随心意哼唱出来,声音又随之戛然而止。她停下步子,沉吟道:“再顾兮…顾兮?”尾调稍扬,似询问的语气呢喃道:“应当还有一句的…”
她又趋走,忽见一湖。
风卷残云,傍晚时分,远处天际似火光翻滚,云蒸霞蔚,远山黛青,云树绕堤,一丝不错,参差不齐,全映湖中,徒有飞鸟掠过,清风徐来,泛起波澜,片刻浮光跃金。
昀息徐行至湖边,只观见湖中鱼虾,嗤笑一声,自语道:“果真没有。”随及踝的乌丝流动,她便准备转身离去。
忽见湖东百余尺的距离,有一乳白阶梯,边缘似有股激流涌过,昀息行至此处,将右手探入了急湍着的浊黄流水,只觉一股暖流霎时从指尖侵袭,将昀息包裹进一片温和中,渐渐,她却发现自己左手血肉开始慢散,只余下森森白骨,没于水中。她又将手抽出,却又发现血肉完整。
昀息颦蹙,收回手。溯流而上。不过多久,只见水面豁然开朗,岸边偶然出现稀疏煌草,进而有星罗棋布得散布四周。愈往前,枯松倒挂石壁,峭崖又逐渐闭合,显得狭长,忽见一巨石果真同那伙计所描述的横于河上,石下波涛汹涌。越近越发清寒,空气中弥散着水雾,显得尤为的潮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