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淡,很静。
蓝若远已经走了很久,七夕楼的气氛却开始怪异起来。
水兮儿一行人端坐楼下,歌妓早已由于刚刚的惊吓而四散逃跑,情侣也纷纷闪躲。
正堂之中,竟只有水兮儿,风愈隐,刖流熏,刖流玉,凌花月几人。
舞台,空荡非凡。只有那盛开的玫瑰花簇拥。
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今天七夕楼没有表演吗?”水兮儿明知故问。
刖流熏慵懒的缩下身子,轻巧的坐在兰椅之上,薄唇微泯道:“托雪儿的服,全都走了呢。你是不是该补偿一下?”
风愈隐闻言,也斜眼看向水兮儿,似笑非笑。
水兮儿一片呆滞,上次表演的是凤求凰,那么这次呢?
花月看着水兮儿的表情,心中一阵愤恨道:“十七公主,花月先表演好了。”她的目光是深深的挑衅,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嫉妒的女人最可怕,这种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在她们眼里,错即是对。对即是错。
水兮儿不语,淡然点头。凌花月一脸打胜仗的表情。高傲的走向舞台,恍若公主一般傲世群雄。她的美,是种抚媚的美,美的让人惊心,却很容易厌倦。
风箬依坐在旁边,突然说道:“花月郡主,我劝你最好不要。”
花月不解,对于风箬依,她还是没有敌意的,她为何如此。
风箬依仿佛看透了花月心中的迷雾,如同魅惑的音符,轻轻勾勒一首地狱之曲:“天壤之别,自取其辱。”
那声音淡淡的,冷冷的,可以把人置身于冰窖之中,得不到一丝温暖,亦不能仰望自己得不到的幸福。
“你!”花月羞得满脸通红,愤怒的看向水兮儿,眼睛因为愤恨变得与血差不多的颜色。
水兮儿皱皱眉,望向风箬依,她倒好了,短短八个字,花月倒跑来恨她了。
风箬依似乎察觉到了水兮儿的目光,轻轻挥挥手,算作招呼。
她到底惹了谁啊?!人生大悲!
花月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一袭白裙,淡雅却不失妩媚,她在台上宛如精灵,灵动而牵动所有人的思绪,一颦一笑如玫瑰般迷人。
那是一首古典的曲子,曲声苍劲而悲凉,透着一种难以言语的悲愁,萧瑟,与无奈,她突然想起泰戈尔的飞鸟集中的最遥远的距离。
模糊中,已经相爱,却偏偏被世俗所羁绊。
这首曲子给她的就是这种感觉。
最遥远的距离,始终是泰戈尔的见解,而在她心中,答案是什么呢?她,突然感觉好累,恍惚的退到一旁,楼阁旁边。
兀地抬头,清凉的风吹起迷乱的发丝,飘逸于黑夜之中,道不尽的妩媚与灵动,这风,仿佛是上天的爱抚,一丝清凉沁入心中。如暗夜般的静谧中,偶然听到花月的曲子,水兮儿轻轻闭上眼睛,安详的,如此沉醉,男装似乎并没有阻碍她的魅力。
玉儿心痛的闭上眼,她不想在看,自己第一次爱上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未来嫂嫂,上天给她开了个多么大的玩笑,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此女比她好太多,美的让人惊心动魄,那份淡定,那份无奈,还有,隐隐约约的悲伤,都不是她可比,也非花月所能比。
若她是将来刖夜的皇后,必然会使刖夜苍盛吧。
哥哥,得珍惜呢,不过,好像不那么容易。
还有,风惜诺呢……
想到这,玉儿嘴上擒住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笑声晴朗如铜铃。
水兮儿皱眉,如蝶翼的眉毛舒展开来,缓缓睁开,玉公主的笑容映入瞳孔。
是她……
“玉公主……”略带愧疚的语音倾泻了所有的悔丝。水兮儿低下头,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玉公主轻轻一笑,灵动般的窜到水兮儿旁边,玉手上轻放着一套绿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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